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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
珍馐和美酒也被撤了下去,方才还歌舞升平热闹非凡的厅堂里顿时显得空旷冷清起来,秦游被压制在大厅中央跪着,不一会儿,被白布掩盖的商遥被几个家仆抬出,背后跟着老泪纵横的商家家主,以及一袭黑衣神色莫测的觅罗。
“楼主大人,您可千万要给犬子做主阿!”
“犬子自小乖乖巧懂事,心地良善,才幸能被神鸟选中。
可今日却有歹人胆敢违抗神鸟的旨意,赶在供奉仪式之前,犬子及冠之日,痛下杀手!”
商家家主平日里是最讲究体面的人物,如今神色悲切,字字泣血,好不让众人动容。
突然他话锋一转,原本哀切的嗓音顿时激昂起来:
“丧子之痛固然可怕,可臣以为,歹人胆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公然动手,何尝不是对神鸟、乃至对通天楼的蔑视,罄竹难书,罪不容诛,求楼主大人明断!”
秦游看他那副模样,只觉得越发虚伪,越发无聊。
干脆垂下头去,望着地毯发呆。
觅罗坐在高处,全然不顾商家家主一把鼻涕一把泪,而是将目光投向秦游:
“此人其貌不扬,何以定罪?”
“回楼主大人,此人乃是金大司马从蛮夷之地寻来,精心培养的刺客,身手不凡,近期频发于达官显贵之中的种种离奇命案,跟此人都脱不开关系。
犬子的……死状,与那些贵族们的十分相似,都是死于致命的刀伤,千真万确是此人的手段。”
“你既然如此肯定,那便处死吧。”
觅罗轻飘飘的一句,顿时将商家家主满腹的控诉噎了回去。
秦游仍然低着头,仿佛刚才觅罗那句定生死的话在他听来只是一句耳旁风。
但他能感受到一束目光,来自觅罗身侧。
那些银面具中不知谁是时穆,他正在高处注视着自己。
“怎么,”
她勾唇一笑,“冤有头债有主,既然杀死你儿子的凶手已经找到了,为何不赶紧动手,为你儿子报仇雪恨呢?”
“这……”
商家家主面色僵硬片刻,眼珠一转,继续说道:
“处死刺客固然容易,然而刺客背后的主使才是关键。
刺客乃一介蛮人,若不是背后有人只指使,他又哪里来的动机?此事涉及通天楼和神社的颜面,神子接二连三的夭折,朝风大人若是泉下有知……”
“你竟然还有脸提这件事!
按照你的逻辑,十年前,吾儿金越在仪式当晚死于非命,我就应该定你的罪了!”
金大司马原本在一旁坐着,听商家家主言下之意,不由激动地站了起来。
“楼主大人!”
商家家主立刻朝着觅罗跪了下来:、
“十年前的命案早就水落石出,监察人正是朝风大人,罪人当场斩首。
可金大司马却始终一口咬定金越的死是我所为,更是因为这莫须有的怪罪,置吾儿于死地,其心可诛,求楼主大人明断啊!”
“别吵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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