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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罢了,哭哭啼啼的,还以为我是作弄你了,把眼泪擦擦,回去同他们一起用些罢。”
“谢……老夫人。”
,高氏不好意思的擦了擦眼泪,肿着眼眸牵起笑意进了屋。
三人亲亲热热的挨在一起,不知怎的,宿朗格外喜欢凑在宁离身边看她作画,眼下就目不转盯地翻看着她的画册。
回府的路上,高氏叮嘱宿朗:“万不可在你阿姊面前提起你想学画。”
宿朗不明白:“为何,阿姊还把她的画册给我瞧了呢。”
“免得叫徐府的人以为我们是有意接近。”
她这样也是怕徐老夫人误会,继而对她产生更深的厌烦,她叹气:“在这一点上,你们不能有任何联系,你想学画,你父亲会给你请旁的老师,以后多陪着她,要保护她。”
“我晓得了母亲。”
宿朗在这个事情上很通透。
“母亲,我们是不是给阿姊添麻烦了,其实上次给舒贵妃娘娘的拨浪鼓是兄长叫我向阿姊求着做的。”
宿泱误会了,害怕又后悔,赶紧坦白了事实。
“世子?”
高氏的心如坠冰窖。
“他怎么同你说的?泱泱细细同母亲说好不好。”
“兄长只是提点了几句,原先我没想叫阿姊画来着,我想自己作画,但是兄长叫我去寻阿姊,这样舒贵妃会更高兴,还说这是我们二人的小秘密,叫我不要泄露给母亲。”
她似乎感知到不对,怯怯地揪着衣裙。
宿谦、宿谦,高氏想到那日岑氏难看的面孔,而后宁离便搬出了孟府,她踉跄着,不敢置信。
这段日子的事串联了起来,直到回了府,高氏还浑浑噩噩,她间接的害了她的女儿,还是她自以为的家人,高氏恨恨地捂着脸,泪水从缝隙中滑落。
……
院考很快便来到了,宁离这一月都没有出徐府,这日,徐府的人起了个大早,徐老夫人张罗早食,一会儿说这个顶饿,一会儿说少喝些汤。
宁离着一身青色窄袖纱衫,发丝拢在脑后,徐老夫人给她绾了一个百合髻,额前碎发绒绒地垂了下来,一双月牙般眸子泛着盈盈水色。
“我走了,祖母,等我回来。”
她背上画箱,一步三回头的跟方叔走了。
她没有再让多的人送她,虞少渊亲自驾车把她送到了皇城侧门,画院毗邻绣院、书艺局,宫门大开,一批批画子乌泱泱的到了里头。
宁离背着画箱乖巧的跟着内侍指引,候在殿门外。
乍然望去,不少学画子都成堆成堆聚在一起,尤其属那能说会道的郎君,声音颇大,丝毫不进行遮掩。
“唉,你们看见哪位女郎是徐老先生的九弟子吗?不会是害怕了没来吧。”
开口之人是一位弱冠左右的郎君,衣着光鲜,神情不屑。
他的周遭围着许多附和的画子,看得出他大约出身士族,不然也没有号令的资本。
“肯定是害怕了,就是位娇滴滴的小女郎,跟个猫儿一样,这等场面,怕是踏足都不敢踏足,哪有季郎这般风采卓然,今日的魁首必定是季郎才是。”
旁边大约是这个季郎家的门客,一身布衣,马屁拍的分外响。
其余众人也是调笑不已,纷纷都说她不敢出来,定然是心虚,自动放弃了院考名额。
宁离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慢吞吞地别开了视线。
她隐匿在人群中,没有同旁人交谈,但灵韵天成的容色还是吸引了不少画子侧目看。
其中也不乏这个季郎。
他整了整衣冠,踱步到宁离身侧,装模作样的一拱手:“敢问这位小娘子,姓甚名谁,在下瞧你气度不凡,可愿舍脸交谈一番?”
宁离敷衍笑笑,没说话。
季郎碰了个璧,有些没脸,刚要说话便闻殿内出来一名内侍高喊:“进场。”
众人列队有序的进场,季郎只好暂时放弃了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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