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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岑氏母女的脸色精彩耀目,周氏心情舒畅。
岑氏气狠了,拂袖而去,孟令臻跟在她身后,“娘,二婶母怎么这样说话,不就是个女官嘛,寻常高门家的女郎谁去做女官啊。”
她颇为忿忿,本想习以为常的说几句碎话,但孟岁檀的训诫响在耳边,讪讪闭上了嘴,岑氏不搭话,神色郁郁,前些日子的那些话仿佛一个耳光一般扇在了她的脸上,若是侥幸进画院,她还能说一句瞎猫碰上死耗子了,可她竟是魁首。
晚上孟致云回来后察觉到了她的心不在焉,便问:“你怎么了?叫你你也不应。”
岑氏转过身:“你可知,宁离考上女官了,还是画院魁首。”
“谁?”
孟致云似是听错了一般。
“宁离,皎皎。”
岑氏重复了一次。
孟致云惊诧转瞬即逝,“哦,那也不奇怪,她不就是徐老先生的弟子吗?定也是有几分真本事在的,能考上也不奇怪。”
“好歹品级不高,不然得有这小蹄子猖狂的。”
“你管她品级高不高,左右也不是孟府的荣誉,有本事你叫臻娘去考一个。”
孟致云哼笑。
“荣誉荣誉,你就知道荣誉,干脆,你认宁离做女儿罢了。”
岑氏忿忿地瞪他。
……
怀泉把这个算作是好消息的事告诉了孟岁檀,他没有多意外,以她的能力,考中是意料之中,但是没想到她会这么让人另眼相看。
淡淡的笑意浮上了眼眸,怀泉看得怔愣,他还是头一次看自家主子笑得这么愉悦。
怀泉又说了宁离在榜前的遭遇的事,好在已经平安解决。
孟岁檀笑意转瞬即逝,脸色恢复了阴沉,这些人挑拨离开、拨弄人心的手段下作,实在像是苍蝇一般盯着蛋上的裂缝,一旦有了可以钻的空子,便会用尽一切手段,把人拉下去。
他收敛神思,看了眼桌边的木雕,低下头又投入到卷宗里,今日事务繁忙,实在走不开,怀泉去查谢妙瑛拿回了不少信息。
譬如在先前拨浪鼓那事后谢妙瑛借着探望之意去寻了宁离一遭,至于说什么便不得而知,他又想起那日马球会上,谢妙瑛对宁离说的那番话。
他那时并未多想,现在回想起来,似乎确实是有一股莫名而来的不对劲。
他仔细回想谢妙瑛的那番话。
她在故意误导众人对宁离的印象。
又比如说,前段时候,谢妙瑛的师父张公良带着她去了一遭徐府,似是希望徐老先生把她带在身边亲自教导。
徐老先生却以叫宁离和谢妙瑛比试为由拒了她,而后宁离的流言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漫开。
他眉心拧成了结,觉得前后这事可能会有关联,但是为什么,她对宁离有敌意。
随即一个古怪猜测冒了出来,叫他觉得有些荒诞。
“从今日开始,谢妙瑛的任何举动我都要清楚。”
他不容置疑的下命令。
怀泉艰难的应道:“是。”
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能。
突如起来的流言、煽动人心的棋子、考场的陷害,所有的事情串联起来,背后有一只大手在操控。
孟府笼罩在阴云中,徐府却是热热闹闹堪比过年,在放榜后宫中内侍便上了府,把官服赐给了她,一身青色圆领官袍,上压襥头,画院在的官员是不具有上朝资格的,故而只有官服,没有朝服。
“恭喜宁娘子,贺喜宁娘子,女郎参考的人数本就少,女郎夺魁首的更是稀罕不已。”
,内侍笑眯眯地甩着浮尘说。
徐老夫人很有眼色的叫王嬷嬷塞给内侍一袋子金瓜子,内侍推拒几番便收了。
内侍离开后,徐老夫人叫人张罗起来,外头挂红绸,出门撒喜糖,她要亲自下厨。
六位师兄更是齐聚一堂,做菜的做菜、浇花的浇花,卢湛英还专门做了一块儿匾额,他亲手撸起袖子描得字,卢夫人是个很和蔼的娘子,给宁离绣了一身衣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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