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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太后和谢娘娘两人合谋。”
“她们不仅合谋要害二兄,而且合谋要害你。
她们两个当然矢口否认,她们身边的亲倒也有几个忠心的,扶辛女官死不肯认。
但事情做了就是做了,扶辛女官不认,其他的亲信女官里有人招认。
口供全部录下,已经基本定案了。”
“东山离宫是个风景绝佳的好地方。
位置稍微有点远,但骑马从京城快行,也就一天的行程,探望不算麻烦。
我和二兄商议了,这么好的地方,给罪行累累的那两位住,可惜了极好的景致。
倒不如腾出来,让二兄带着嫂嫂和虎儿住进去。
二兄说他其实去年就惦记着去离宫养病了,但身为天子,怎么能住到京城外头去。
当时他不敢提。”
“五天的时间,赶制一套全新的衮冕服实在不可能。
我身上这件是二兄登基当天穿的那件改小的……”
姜鸾掰着手指,把这几日的麻烦事一件件说过去。
刚说到:‘裴太后和谢娘娘犯下了谋害圣人的大案,我和宗正卿说过了,从此不再耗费国库帑币供着她们,各回各家吧。
谢家已经把谢娘娘领回去了,据说要送家庙。
裴太后娘娘,哎,是你河东裴氏的人,你看怎么办——’
裴显抬手,把她白皙纤长的手指握住。
“殿下,看看时辰。”
他指了下头顶的天窗。
夜色正在散去,冬日清晨的晨光即将洒下。
“登基的吉时是什么时候?”
吉时定的卯时。
还差半个时辰。
“不急。
坐步辇回太极殿来得及。”
姜鸾淡定地吩咐外头,“把酒和敕书都拿进来。”
崔滢捧进了一个朱漆大盘,上头依次放着敕书卷轴,一把金壶,两个酒杯。
崔滢刚才侯在外面,远远地瞧见姜鸾摸了裴显的额头,当时就感觉不太对劲;再往下看,裴显攥住了姜鸾的手,她的眼皮子立时一阵猛跳。
皇太女跟她说过好几次,心里有个喜爱的人,东宫留宿了好几次……居然是这位!
她之前看裴中书没事就往东宫去,还真以为舅舅看顾甥女!
崔滢两边的眼皮不住地狂跳,大圆漆盘往上一抬,挡住自己现在也不知是青红靛蓝的脸色,目不斜视就进来了。
规规矩矩地把大漆盘双手奉在姜鸾面前,一眼都不多看面前交握的两只手,转身就走。
当然不会有人注意她这边的动静。
薛夺呆站在外,脸色五彩变幻,满脸的青红靛蓝,直愣愣盯着石室里交握的两只手发了一会儿呆,转过身去,开始哐哐哐地撞墙。
“打开瞧瞧。”
姜鸾把漆盘往裴显那边推了推,“你身上涉案的嫌疑洗刷清白了。
这是官复原职的敕书,昨天发下的。”
裴显一眼就瞥见漆盘上放了两份敕书。
他随意地挑了右边那封,抬手要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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