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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传来安室透无奈的声音。
“这样吗?”
童锐心不在焉地回答道。
也许是童锐对日式建筑布局不够了解,即便有安室透引路,他还是没分清脚下的路在哪里。
空气中弥漫着森林和石缝间青苔的味道,童锐并没有对山林景色的欣赏,反而是对自然的敬畏和不知从何而来的恐惧缠绕着他。
他想到日本的恐怖电影和志怪故事,似乎是在回应他,屋檐下挂着的白色灯笼骨架们随着风摆起奇怪的弧度,明明是正中午,还是夏天,但这里的风还是冷的。
像是所有胆小的电影主角,他稍微靠近围栏向下看,看到下面是看不见底的崖壁。
如果有人摔下去,第一时间也没人能发现吧,他想到。
降谷零一直关注着身后人的动作,即便没看到少年的表情,光听有些凌乱的脚步声,他就知道对方的心理变化。
“在想什么?”
“我好像听到有人在喊,应该是我的错觉吧。”
童锐自然不会将自己神经衰弱说出来,而是将矛头指向山谷里传来的声音。
童锐很少来这种被自然环境包围的地方。
“自然”
也可以换一种称呼——无序。
一切的危机都是从无序的可能中诞生出来的,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消除它。
上山的时候还是两个人,回来的只有他,雨水打湿了满是血渍的衬衣,紧紧地贴在他的身上,大雨把石阶冲刷得湿滑,也把血腥味一点点冲刷掉,他不知道来时的路怎么走,只是靠着求生的本能向山下爬去。
他的心理医生也好奇他的心理为什么没有出现问题。
山里总是有各种声音。
那声音断断续续的,听起来像是猿猴的叫声。
日本山里总是有猴子什么的,童锐宽慰自己。
“山谷那边应该有人在。”
降谷零回头安慰道,他的耳麦里时不时还能传来一个人断断续续说着什么,应该是设备离这个人太远了,声音录制不清楚,但可以确定,对方并没有遭遇危险。
“咦…真的有人,我还以为是山里的猴子,”
童锐快步回到安室透身后,转移自己的注意力道:“等会还要拜托师哥给我拍两张照片,我还是第一次穿浴衣,虽然只是基本款式,但基本款不就是经典款嘛。”
“没问题,第一次在日本泡温泉确实应该留一些纪念。”
“不是啦,我是准备把照片发给她。”
童锐靠近过来,做了一个波本的口型,低下身,谄媚地双手合十道,“拜托,师哥一定要把我拍得帅一些。”
“……”
降谷零将尴尬而蜷起的手揣进衣服口袋里,面上只是和善地笑道:“没问题。”
“其实我一直好奇,你为什么要网恋,”
降谷零沉默了片刻,忍不住问道,“我是说,你只和她见过一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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