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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如归僵住了:“殿下这话……什么意思?”
孟寄行说:“我早就怀疑过你,也趁你不注意的时候验过你的身,还查过你的刷茬记录,那时你确确实实是个太监,也没有阉割不净的情形,如今怎么可能有完好无损了?”
金如归都要被他弄糊涂了:“这件事,很重要吗?”
孟寄行抿了抿唇:“很重要。
既然你不肯实言相告,我也只好自己去查了。
你们想走便走吧,此番一别,后会有期。”
***
南边终于放了晴,孟寄行也在州府的妥善护送之下,平安回到了秣汝城。
不久,这条赈灾线上的官场就发生了剧变,有人株连九族,有人平步青云,灾民得以安置,重新分田落户,无不感念八皇子殿下的恩德。
正如多罗阁的期望,在这样的声望中,孟寄行被立为储君。
太子殿下的贴身侍从金盏为救主而死,宫中人人夸他是忠仆,但也仅此而已,数日之后,除了院里的小宫女,已无人再惦记这个藉藉无名的小太监。
在静养疗伤期间,孟寄行曾问过太医:“阉过的男|根可还能长回原状?”
太医诧异之余,尽责地回答:“老夫行医多年,从未见过类似病案,无论是牲畜还是人,应当都不能吧,殿下何故有此疑问?”
孟寄行摆手,无意多言。
他被立为储君之后,多了一项特权,便是可以查看当年先祖留下的密档,据说那里有关乎国运与多罗阁主的记载。
那些陈年密档不得外传,又晦涩难懂,父皇承袭先帝遗志,对多罗阁心怀尊敬,但不欲过度依赖,因而未曾钻研过这些近乎志怪的东西。
但孟寄行却很好奇,自金盏之事后,他便隐隐觉得世上有一股强大而隐秘的力量,引得他好奇,也引得他恐惧。
所以他想去了解更多,兴许,可见另一翻天地。
第115章祭天
金盏离开的第二年,皇帝病体沉重,着太子代为前往多罗阁祭天。
司天监呈上卜算好的良辰吉日,孟寄行状似随意地问:“这是魏监正你自己算出来的么?还是多罗阁那位阁主的授意?”
魏监正愣了愣,斟酌道:“太子殿下,祭天的时日通常都是由我们司天监卜算出几个吉利顺遂的,再给多罗阁过目一下,从中选出最适宜的那个。”
“嗯,所以最终敲定的还是他们。”
孟寄行道。
“这……殿下若是觉得不妥,我等也可以另寻吉日……”
把握不准这位储君的心意,魏监正只能战战兢兢地回话。
“不必了,就这个吧。”
孟寄行意味不明地笑了下,“既然他都算好了。”
待魏监正茫然退下,孟寄行又叫来户部尚书,询问了几句国库税制变动之事,尚书一一作答。
如今皇帝无力主理朝政,几乎都放权在了太子身上,这回又特意让太子代为祭天祈福,足可见对太子的信重,他们这些臣下自当尽心尽责地辅佐。
问完公事,孟寄行似乎回想起当初赈灾时受过的恩惠,与尚书追忆了一番,不由感叹:“如归商号的当家仁义好施,一介商贾能做到富而不忘本,实属难得,我曾许诺他们扩大免征赋税的复除范畴,可安排下去了?”
户部尚书谦恭回答:“都照殿下的吩咐做了,还赠予了他们嘉许的匾额,有皇室荣誉加身,那如归商号已成了南方最大的商号了。”
“哦?那可真是让他们老板赚了个盆满钵满。”
“可不是么。”
户部尚书拢袖闲谈,“不过臣听说如归商号的老板颇为神秘,不太喜欢露面于人前,凡是与他们商号做生意打交道的,大多见不到他本人,只能见到一个姓许的副手,不知是有什么不可告人之处。”
“或许就是懒得管吧,自己偷个闲,才有空去招惹别人。”
孟寄行一转话锋,“对了,户部今年是不是新入了一个小吏,叫陆敏秋?”
“陆敏秋?呃……好像是有这么一号人。”
其实他压根没什么印象,可既然太子问起,便不能不上心,“殿下要召见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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