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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州牧府上出来,陆遥衣服都湿了,被风一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这种受制于人的感觉实在太糟糕了。
赵北川连忙把人扶上马车,“怎么脸色这么难看?姜夫人为难你了?”
陆遥回头看了眼角门,性子愈发谨慎,“先回去再说。”
这后门口万一有人,被听去肯定又少不了事端。
快到家的时候陆遥才把姜夫人的话说出来。
“这么多酒?咱们能做出来吗?”
“做倒是能做出来,无非就是费点劲。”
陆遥捏着眉心,“就是她那种强迫的语气实在让人难以接受,她说如果我们做不出来,就把酒方子给她,她找其他人去做。”
赵北川拉住缰绳,“那咱们现在怎么办?”
“也许我当初选择跟她合作是个错误的决定,但是现在已经没办法更改了。
先干着吧,明天过完节就开始买原料。”
赵北川道:“实在不行,这酒方子咱们不要了,安安生生经营咱们的小食肆。”
陆遥苦笑了一声,“你想安生,别人会让你安生吗?”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大家都知道他们会酿陆酒,没有了姜莹的庇佑,利益驱使下其他人肯定会对他们下手。
而且一旦把酒方交出去,陆遥怕姜莹是最先动手的那个……
*
第二天是上元节,城里热闹极了。
陆遥带着娘亲和几个孩子上了街,有过上次丢孩子的先例,这次一刻也不敢让他们离开视线。
街上人流攒动,街边是各种小食摊子,大家边走边吃,就连陆母也尝了尝过去没吃过的东西。
“听说晚上还有烟花,到时候咱们再出来看。”
陆苗激动的脸通红跑过来,手里拎着两串糖葫芦递给他,“三哥,这府城实在太好玩了!”
陆母捶了他一下,“过了年都十七岁,谁家这么大的哥儿天天总想着玩。”
陆苗撇撇嘴,跑到前头跟几个孩子继续逛。
路过平州桥时有搭台子唱戏的,大伙都停下脚步听起来。
台子上的人唱的是秦腔老调,跟后世的戏曲都不同,带着特有的粗狂和悠扬。
陆遥听了一会儿,没听懂唱的什么,倒是陆老太听得津津有味,“许多年没听过这样好听的戏了,我记得我还没成亲的时候,咱们镇上来了一伙戏班子,搭台唱了七天的戏,全镇百姓差不多都去看了,一晃都快过去四十年了。”
孩子们都不爱听这样冗长的古调,跑到旁边看戏耍。
戏耍跟杂技差不多,但没后世那么花哨,武棍武枪,原地倒立,胸口碎石,还有一个就是走独绳。
表演者是个哥儿,他眉心一点红痣,年纪不大模样长得极为俊俏。
穿着一身单薄的衣裳,光着脚站在七八尺高的台子上,旁边是一根细麻绳,待会儿他要从上头走过去。
旁边有人起哄道:“小冰儿光走根绳子有什么意思,在上头舞一个,舞的好了大爷给你彩头!”
被唤做小冰儿的哥儿昂着下巴笑道:“舞就舞,您彩头可准备好了!”
说罢一个跟头就翻了上去。
“好!”
下头一片叫好声。
只见他玉足刚踏在只有一指宽的麻绳上,这绳子立马上晃动起来,寻常人站都站不稳他却连晃都不晃一下。
“好功夫!”
底下又是一片叫好声。
他慢慢的走到绳子中央,突然停下脚步,身体一转竟原地跳了一圈,把大伙惊的同时叹出声。
紧接着又在绳子上翻了个跟头,刚才吆喝的人立马撒出去一把铜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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