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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薄之被他看着,好像感应不到他的目光一般,仍是自顾自地啜饮着汤,一口一口,缓慢地喝着。
铁横秋意识到:他是真怕烫的。
铁横秋张了张嘴,却见月薄之将最后一口汤咽下,薄唇烫出胭脂色。
铁横秋心中一动,可耻地想到:我好想亲他啊!
啊,我果然是个变态!
但考虑到现在月薄之浑身带刺,铁横秋也不敢贸然出手,只能低头压抑着不合时宜的冲动。
同时,又埋怨自己居然丢失了那些重要的回忆。
虽然不能碰,但有回忆的话,也可以回去给自己那个什么一下嘛。
铁横秋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目光落在自己面前那只空荡荡的汤盅上,愈发觉得气氛凝滞。
他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带着几分讨好的意味:“这些年,您的心症可好些了?”
是的,这位剑道天才天生却带着心症。
他长久居于积雪皑皑的百丈峰,饮着以寒玉髓熬制的雪魄汤,修炼着极霸道的功法。
但这些都没压住他胎里带来的心毒。
月薄之在年轻的时候,被誉为不世出的剑道天才,却因为心毒的拖累,晋升化神之后便停留在瓶颈期,身体也越来越差,要长年幽居,足不出户。
听到铁横秋的问话,月薄之忽然轻笑,指尖抚过书卷边沿:“我被你幽禁折磨十年,你说呢?”
铁横秋真想给自己一巴掌: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咳了咳,说:“我会尽力弥补你的。”
月薄之撇过头,不理他。
铁横秋也无话可说,只说“天色已晚,您身体不好,就早些安歇吧。”
月薄之拿起那卷书,仍放在手上,雪氅披身,窝在床边,像一只怕冷的雪白长毛猫。
铁横秋很想上去撸他两把,但又不太敢,只好退下。
待门关上了,月薄之才从窗户往外投出目光,看着两点灯笼在那个人身后拉出铁链一样长的黑影。
而他手中的那卷书,从始至终,未曾翻过一页。
铁横秋走在路上,几乎没遇到什么人。
偶尔遇到一两个魔侍,一见到铁横秋,也是老鼠见到猫一样,当即伏地行礼,把头埋得低低的,连和铁横秋对上眼都不敢。
铁横秋心想:看来我是一个很可怕的魔尊诶!
我一直以为我是平易近人的类型呢!
看来我入魔之后素质真的很低!
铁横秋有心找几个人聊聊天,探索一下情况,但大家都对他避之不及,也是糟心。
就在他几乎放弃时,终于遇到一个愣头愣脑的魔侍,正呆呆地跪在地上,还没来得及低头,便与铁横秋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铁横秋心中一喜,立刻将他喊了起来。
铁横秋问道:“我是谁?”
魔侍:“猴赛雷?”
铁横秋:“我对你们好不好?”
魔侍:“你对我们烤猪脚?”
铁横秋:“……我来多少年?”
魔侍:“……也没多少钱?”
铁横秋:……这里还收撞聋的魔侍?
看来我这些年虽然素质很低,但还是未泯慈善公益之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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