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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有什么不舍得的?”
铁横秋一边这么说,一边还想到:这有什么好问的?
退一万步,我不舍得,也抢不过你啊。
月薄之却似对这个答案感到满意,脸上的冷意也没那么强烈了。
铁横秋见他神色稍霁,心中也松了一口气,连忙表态:“月尊放心,我铁横秋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既然答应了,就绝不会食言。”
月薄之轻哼一声,不置可否:“但愿如此。”
铁横秋见他态度缓和,心中也多了几分底气,继续说道:“既然如此,我们何时动身前往莲池?”
月薄之目光微转:“这样的宝物,既然已经结果了,怎么还轮到我们去采摘呢?”
“言下之意,是一早有人采摘了?”
铁横秋顿了顿,“我们得去抢?”
月薄之温和道:“此物已被百丈仙人采摘。
他正要举办仙门剑修大比,此物被用作彩头。
谁能胜出,就能获得此物。”
铁横秋颔首道:“所以说,只要能够在比试中胜出,就能获得净时莲心?”
月薄之摩挲着雪裘,苍白指节陷进银灰狐毛:“你可有胜算?”
铁横秋抬眸看着月薄之:“我?”
月薄之此刻拥裘靠坐,病骨支离如雪中寒梅,却自透出掌控全局的从容。
这份从容,让铁横秋突然意识到这个谈话的方向好像一直就被对方主导。
月薄之轻声道:“你散了魔功,倒是正好,身上没有魔气的话,可以假扮散修,去参加大比。”
“我能假扮散修……”
铁横秋挠挠头,“但我的剑术……”
月薄之说:“你的剑术不赖。”
铁横秋愣住了:不赖?
以月薄之的个性来说,他能评判一个人“不赖”
,就几乎等于那人能上天了。
铁横秋不敢相信自己在月薄之心里居然上天了。
月薄之挑眉:“当年论剑台上那式‘寒梅吐蕊’,虽只得其形未得其神,却也有几分意思了。”
听到这话,铁横秋胸腔里的心剧烈跳动起来。
一如他当年在擂台上使出这一剑的那种心悸。
他苦练了无数个日出月落,终于使出了类似寒梅吐蕊的一剑。
台下的哗然、喝彩,他浑然不顾,只用余光偷看月薄之。
他想知道月薄之有什么反应。
而月薄之……毫无反应。
他在和药王交头接耳。
连眼尾都不曾扫过来一瞬间。
这个认知让铁横秋从云端一脚踏空。
此刻月薄之唇间吐出的字句却化作天梯,托着他直往九霄飞升,飘飘然如神仙。
铁横秋压抑着激动和喜悦,颤声问:“当年……原来……原来,您看见了?”
月薄之支颐斜倚:“我又非目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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