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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亏了公女哭着央求我,我才勉为其难救下你,让你有了能够站在这里的机会。”
“……”
罗兰的话很嚣张,神情却高高在上,眉眼疏冷,与他说话的内容大相径庭。
假如给他静音,只看他那副表情,绝对没有人能猜得到他到底说了些什么。
德莱特很想发火,但是他没有。
他只是说:“神使大人莅临家妹升学宴会,德蒙特深感光荣。”
“我倒不这么认为。”
罗兰丝毫不给面子,“听说阁下原本似乎并没有准备我的请柬,只是因为公爵——”
他话音未落,阮笙撞开他的手臂,不耐烦地离开了两个人的战场。
罗兰和德莱特不约而同看着她的背影,直到罗兰缓缓回头,发现德莱特依旧在出神地注视着少女。
他讥讽地笑:“真是一条可怜虫啊。”
德莱特慢慢拉扯回视线,他似乎一瞬间失去了所有与罗兰对话的兴致和精力。
他扶着佩剑,向前走去,在路过高马尾的白袍金发青年时,身体一僵。
好像被定格了半秒钟,罗兰在他的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轻快地离开。
只剩德莱特站在原地。
他按着佩剑,垂着长睫,听不到来自身边所有宾客的奉承和客套,不接酒也不说话,在来往的人群中,像一座被抹去色彩的苍白雕塑。
虽然不用走很多路,但是站久了,阮笙感觉脚还是蛮疼的。
脚踝那里一抽一抽的疼。
她拿了两杯果酒,悄悄兑了一些高度数的红酒和葡萄酒,站在桌子边,从自己仅剩的一点理智里分出些来应付无意义的社交。
酒水冰凉。
一路下肚,感觉咽喉、肠胃全都麻痹了起来,就连大脑也暂时封闭了产生痛苦的接口。
阮笙忍不住喝了一杯又一杯。
假如哈蒙在这里,她一定会气得把所有的酒水都冲进马桶,宁肯掀翻桌子也不会再让她碰一滴酒水。
可是她不在。
直到胃发出抗议的时候,她才停止重复的动作。
一杯红酒被递到她的面前。
“公女小姐,请容许我自我介绍一下……”
说话的是一名棕褐色头发的青年,他梳着背头,眼睛是深棕色,穿着价值不菲的高定西服,打着花里胡哨的领结,长得不丑,却满脸一副自命不凡的神情。
“公女,公女?”
“呃……”
阮笙刚刚有点走神,没听见他的自我介绍:“你好……?”
对方把酒杯往前递了递,抬着下颌,“恭喜公女即将顺利进入学业生涯的最后一年。
不置可否赏脸,与我喝一杯?”
阮笙看着红澄澄的酒水,感觉胃里一阵泛凉:“……不必了,我还没成年,不能喝您手上的这杯。
它的度数太高了。”
那青年立刻变得不悦起来:“公女是在瞧不起我吗?一个人独自喝了那么多杯,偏偏不喝我的,想让我在众人面前下不来台,被人笑话吗?”
他的声音很大,吸引了周围一些人的注意。
这场宴会,人并不多,声势不大,但是每一位收到请柬的宾客都是极富极贵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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