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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鸣玉垂眼,满面的尴尬与后怕,道:“民女那时莽撞,没注意力道,也没看到周围环境,直接顺着旁边的山坡滚下去了。
好在郡主没事,民女也就安心了。”
她没说实话,半点不提自己是原之琼推下去的。
宋既明来之前,必然已经问过原之琼。
而无论自己是生是死,原之琼都绝对不会提及是自己下了黑手,只会拿意外做遮掩。
既然如此,她没必要在原之琼先说经过之后,说些原之琼害她这样不利的话。
宋既明余光落在周鸣玉的裙角。
她的裙子虽然盖得严实,但固定的夹板还是显露出一个痕迹,方才落座时,他便注意到了。
“周姑娘从那样高的山壁上摔下去,只伤了脚?”
周鸣玉适时地表达羞赧:“身上也有些别的伤口。”
宋既明冷眼看着她不接话,也不浪费时间,干脆挑明:“那样高的山崖,便是些有功夫的侍卫掉下去,也未必能保住性命。
周姑娘一个女子,只受了些小伤,未免让人不可置信。”
绣文就站在周鸣玉身边,闻言立刻反驳道:“大人岂能这样说?我家姐姐福大命大才捡回一条命,身上落了那么多伤,大人难道是怀疑我姐姐吗?”
周鸣玉连忙回头拉住她,又赶紧起身对宋既明道:“大人恕罪。
我这妹妹是担心我才一时口快,不是故意冒犯大人的。”
“不用站。”
宋既明摆摆手叫她坐下,道,“这是对疑点的例行询问。
若周姑娘真是福大命大留下一命,我们复核过没有出入,自然不会多说什么。”
周鸣玉若是个什么都做不了的弱女子,确实几无可能生还。
但即便宋既明问询,周鸣玉也绝不会说自己有武艺傍身的实情。
她只是含糊地答道:“那山壁上有些树木藤蔓,民女掉下去的时候撞到几次,算是缓冲了几回。
后来民女还抓住了一截树干,停了下来,只是那树干随后断了,民女才摔下去。”
宋既明问:“就这样?还有吗?”
周鸣玉想了想,方道:“没有了罢?”
她口吻也不太确定。
宋既明问:“我的部下在那面山壁的石缝间发现了些痕迹,姑娘知道是什么吗?”
周鸣玉不解问:“什么?”
宋既明道:“像是有人用什么东西插进山壁间划下去的痕迹,姑娘做了什么吗?”
周鸣玉不安地看了眼绣文,茫然无措地想了半天,不确定道:“似乎……似乎,也许是民女挣扎的时候树枝划到的?”
“哦,原来如此。”
宋既明打量着她紧张的神色,颇有压迫性地开口:“周姑娘一介弱质女流,被树木横撞了那么多次,还有闲心和力气抓住树干,又拿木枝插进石缝里减缓速度。
周姑娘,你自己听听,这合理吗?”
周鸣玉听完这话,一咬牙立刻跪到了地上,腿脚上的伤口立刻痛起来,眼泪便霎时漫上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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