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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烈渊在门口定住脚步,回首淡淡道:“我走了。”
余粥送他出来,微微偏头,笑道:“好,我一会儿也要出门。”
姜烈渊本想问他去哪和谁安不安全,但喉管一涩,他都要走了还这么牵挂余粥作甚?
“晚上不用做我的饭了。”
“太巧了,我刚也想说。”
余粥扬着嘴角:“晚饭自己解决吧。”
姜烈渊没再说话,转身离去。
*
今天姜烈渊确实反常,但余粥也来不及细想发生了什么。
因为再过两个时辰,他便要男扮女装,去不正经的酒楼里跳不正经的舞蹈。
咳咳,好吧,也没有那么不正经。
相比于出道时跳的那个渔网背心湿身舞,这点程度还算不了什么,qd公司是真的缺德啊。
其实在姜烈渊离开时他担忧了一下,姜烈渊说自己在酒楼里工作,两个人会不会尴尬地偶遇。
但余粥随后打消了这个担忧。
一是老鸨跟他说,跳灼莲夜宴时不会有闲杂人等进入,为了保证演出的神秘性,侍者全都是熟人,没有侍者叫姜烈渊。
二是姜烈渊出门时还拿了个包裹,打扮也朴素,不像是去酒楼的模样。
余粥深吸了一口气,在家门口的小碗中盛了几条小鱼仔,也收拾妥当出门去。
*
“你可算来了,我们管事都快急死了。”
侍女小蝶匆匆忙忙地把余粥拉进化妆换衣服的小院子,名字甚至风雅,叫采春阁。
风韵犹存的老鸨在采春阁里等了许久,见到余粥进来的时候终于松了口气,抬眼目光凌冽:“还以为你食言了。”
“不是还早嘛,别急。”
余粥话音未落,肩膀蓦然一重,被大家按在椅子上,胭脂花粉朱砂跟糊墙似的往脸上糊,头发也被粗暴地拆开重新编发,一张嘴就吃进去一口香粉。
“早,你管这叫早!”
老鸨抓狂,恨不得长出六只手臂来给余粥化妆,亲自加入化妆大队。
“只剩两个时辰不到了,这些天一直没有排练!
啊啊啊,快快快,小蝶你去把衣服拿过来!
雀儿你别愣着啊去把花钿给他描上!
还有那个谁,他眉毛不用再粗啦!”
余粥哭笑不得,让他想起了以前赶通告时的模样,化妆师姐姐也是这样暴躁地给他们快速撸妆,甚至用化眉神器往脸上盖章。
从一开始分不清粉底和粉饼的他,也逐渐成长为包中时不时备着根润唇膏。
家中变故后老爸天天用酗酒逃避现实,某天去翻他包时翻出来了润唇膏,老爸还以为自己有女朋友了。
思绪渐渐飘远,余粥坐着睡着了。
在模模糊糊的潜意识中,他觉得嘴唇痒痒的,又凉又湿。
耳畔的碎发被拨开,老鸨奇道:“呦呵,你还有耳环眼呢。”
耳垂一重,余粥缓缓睁开双眼。
化妆虽然粗暴,但似乎用了很长时间。
余粥刚来时还是阳光明媚的下午,现在天色已经逐渐黯淡,从窗边洒下来的光线橘黄柔和,是最好的打光。
镜中之人,说是国色天香也不为过。
一弯远山眉之下的明眸,仿佛藏着被揉碎的星河,澄澈似秋水,抬眸便是人间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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