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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上任延这么不要脸的,“听不懂。”
他无赖地说。
安问在他昂贵的鞋子上狠狠踩了一脚,任延闷哼了一声,勾了勾唇,一边揉着他耳垂,一边慢慢地说:“回教室去等我,七点我来接你。”
说完了这句话,没有留给安问辩驳的余地,他推开了门,往旁边侧了侧身:“乖,你先走。”
安问多善良心软,虽然快气死了,但还是狐疑地问:“你不走么?”
任延挑了挑眉:“怕?”
因为近视的缘故,他戴上了眼镜,一身居家T恤柔和了他富有侵略性的长相和眼神,看上去没那么桀骜了,但显得玩世不恭,不像个好人。
安问冷着脸,手语很有胆量:“不怕。”
拆开果汁软糖的袋子,发现是冰镇过的,糖果捏上去软软的,很Q。
忍不住捏了两下,像个小孩子。
丢进嘴里一口咬下,口感和香味都惊为天人。
安问还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零食,好吃得都有些怔然发懵,眼睛不自觉地眯起。
崔榕找过来时,两个人都挺正经地坐着,安问屈膝盘着腿,任延支着腮,坐得不远不近。
崔榕啃着苹果:“看什么呢?”
任延头也不回:“恐怖片。”
崔榕也跟着窝进旁边的单人沙发里,拉开旁边的小冰箱,随手就拿出了两听冰啤酒。
安问算是明白了,这位阿姨是真把酒当水喝的。
电影是1995年的老电影,但拍得很扎实精巧,不是那种一惊一乍的jumpscare,也没有滥用血浆,但确实刺激。
崔榕喝着酒,惊奇地说:“哎问问,她跟你一样不会说话哎,那怎么求救呢?”
安问:“……”
谢谢,本就已经很强的代入感现在更强了。
女主角一路惊心动魄亡命逃窜,安问坐得离任延越来越近,蹭一点,再蹭一点,左手紧紧揪着什么,等反应过来时,才发现是任延的手。
任延的掌心宽厚而大,有薄茧,捏着安问的手时,很有安全感。
任延靠着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语气平静地说:“硬了,见不了人。”
安问心里轰地一下,只觉得浑身都快被烧透了。
他低头走得飞快,被走廊的穿堂风一吹,才想起呼吸。
凭什么听任延的话?就要走就要走,立刻回思源路!
脚尖一拐就往楼梯下跑,噌噌噌下了一层楼,脚步却又慢了下来,脸还红着,在这里也睹物思人了,想到任延在这里给他量身高,不过几周前的事。
说好了要搬,两家大人也都打好了招呼,他总不能自己一个人甩脾气耍性子……安问慢腾腾地给自己找着理由,咬着唇,不情不愿地复又转身,往楼上走。
遇上平息下来准备回体育馆的任延。
任延看上去一点也不意外,与安问擦肩而过时,笑着勾了下他的手指,说了一声“乖”
。
·
七点钟天已黑透,任延以最快速度在更衣室里洗完了澡,挎着装有篮球的运动肩包,脚步匆匆地小跑出来。
花坛边坐了个人。
路灯离得远,橘色的光晕照亮了些朦朦胧胧的头发虚影,安问耳朵里塞着耳机,眼睛闭着,认真听耳朵里两个美国播音员的叽里呱啦。
任延放慢脚步,靠近他身边时也未被察觉,直到耳机被摘走一只,安问才仰起头,看到任延逆着光居高临下:“怎么先过来等我了?”
安问不想承认看到他的第一眼会心跳加速。
“教室里没人,害怕。”
他挺丢脸地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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