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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延怔了一瞬,没太听清:“什么?”
“啊。”
安问茫然抬眸。
“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话了吗?”
安问闭上嘴,有些惊讶,有点心虚。
任延无语了一会儿:“找个时间去看心理医生好不好?”
安问:“……你觉得我是精神病?”
任延实话实说:“我怀疑你精神分裂,尤其是喝了酒以后。”
“怎么会,我什么都记得。”
安问挺骄傲地说:“你见过谁喝完酒像我一样聪明吗?”
“嗯,”
任延淡淡瞥他,拆穿:“然后酒醒了以后就什么都不记得。”
这确实……听着还挺分裂的。
安问一时之间反驳不了,任延站住脚步,两人牵了一路的手潮潮的,任延交握着,俯低身子,将脸凑到安问眼前:“那是不是意味着,我现在对你做任何事,你明天都不会记得,也不会跟我计较?”
他的五官立体,如此近在咫尺的距离,英俊无端放大十倍。
安问招架不住,心从悬崖边高楼上坠了下去,一直坠到他整个人都软绵绵浮了起来,他想吞咽,又怕吞咽便暴露了自己内心的紧张,喉结便不上不下地凝着,不敢轻举妄动了。
“不推开我?”
任延哑声问,微微侧过脸,鼻尖与安问的鼻尖若有似无地贴着。
安问闭上眼,路灯下,长长茸茸的睫毛上缀着光,颤着。
任延久久地看着他,笑了笑,搂过他的后脑往自己怀里压了压,亲他的柔软的黑发:“真就这么想感冒?你愿意,但我舍不得。”
心里铺天盖地的失落,连蟋蟀虫鸣听着都有了悲切的味道。
安问勉强抬了抬唇角,低声:“谈恋爱也这么客气……”
似有意见。
“这不叫客气,叫珍重。”
嘁,反正将来珍重的都是别人。
暗红色的跑道里不知道掺了什么材料,看上去有些细碎的反光,两人慢悠悠地走着,影子在月光和路灯下交融。
确如任延所说,从体育公园穿过去后,路程便缩短了许多。
崔榕和任五桥今晚也都不回来,只有西西在门口蹲着,唤了一声就当迎接过了。
这也是个欺软怕硬的,知道安问好欺负,现在看到他都不躲了,往地上一躺,大发慈悲地给安问一个讨好它的机会。
任延目不斜视地从猫身上抬腿跨过,“摸完它记得洗手,它最近喜欢在猫砂盆里打滚。”
呔!
简直是血口喷人!
每次都一拉完就被毛阿姨铲走了,猫砂盆里只有豆腐砂的奶香,打个滚怎么了?怎么了?
“嗷呜!”
西森猫小狮子般骂人。
任延:“骂我也没用,今天病了,没空伺候你。”
安问抱起这坨猫,让它舒服地赖在自己臂弯,挠它的下巴。
趁任延洗澡,他抱着西西公主进次卧:“你喜欢这里是不是?要不要做个标记?”
西西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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