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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前五分钟,安问收到了任延的微信,问他心情如何。
任延哥哥就是不一样,别人都只会让他别紧张,只有他关心他真正的心情。
安问眼睫弯了弯,「紧张,我怕我考不进十五班。
」
任延(哥哥):「你想跟我一个班?」
小问号:「嗯。
」
任延两条长腿支在书桌上没个正形,看到信息,忍不住哼笑了一声,料想安问基础应该很弱,能不能进倒数一百都不一定呢,遂贴心地安抚:「那你加油。
」
安问:看吧,十五班果然很难。
考试正式开始。
虽然只是针对一个人的摸底考,但形式却做得很到位,也不知道他们从哪里倒腾到的密卷,上面还贴着密封保密条,安问拿到后正反粗略看了几眼,跟他刷的那几套都不同。
卷子散发着油墨气息,安问简直用朝圣的心情郑重写下了自己的姓名。
这可是他上高中以后的第一场考试。
老邢跟高二年级组长孙向前轮流监考,心里都没把安问的成绩当回事,毕竟十八线小县城高中旁听出来的,能有什么基础呢?
六门试卷一写就写到了晚上八点,安问写完了最后一门,放下笔深吸一口气,手臂后知后觉地泛起酸。
他已经使出了浑身解数,但幸好学校老师对他也很好,跟哥哥一样用基础卷考他,给这个从小镇出来的小哑巴充分的人文关怀。
安问内心十分感动,人间自有真情在。
考试结束,仍是老邢贴心地送他出校门口。
晚风中带着暑气,在长长短短的蟋蟀声中,安问做了半天心理建设,在备忘录里打下一行字:「邢老师,我可以申请分在十五班吗?」
老邢铁汉柔情,重拳向来只对任延这种目无校规的学渣出击,对安问这种虽渣但努力的乖顺分子还是很宽厚的。
他看了安问一眼,被他诚挚天真的目光打动:“只要你的成绩可以留在高二,那就没问题,……当然了,我就怕你还是得回高一打基础啊。”
安家的迈巴赫已在外等着,安问跟老邢道别后上了车,蜷坐在宽大的后座上,给任延发微信。
小问号:「我考完了,你在干什么呢?」
在干什么?还能在干什么,当然是在生死时速抄作业。
在今天之前,任延都不知道原来被扔了这么暑假作业,以至于一天就写(抄)完了一支中性笔。
任延忙里抽空,怕安问有心理负担,告诉他自己在打游戏。
小问号:「我能跟你聊会天吗?」
任延放下笔:「聊着呢。
」
安问也不知道跟他聊什么,觉得任延讲话言简意赅,总是很酷的模样。
任延小时候话也不多,允许他在屁股当跟屁虫,但不允许他啰里八嗦奶声奶气讲很多话,超过五句,就用手捏住他嘴,把安问的两瓣嘴唇捏得像小鸭子。
安问找不到有意思的话题聊,怕把任延无聊走,只能硬憋着不说话,第一百次点进他的朋友圈,还是一片空白。
反倒是过了五分钟,任延主动给他发了微信:「怎么不说话?考得怎么样?」
安问:「考得还行。
」
又忍不住问:「你平常都不发朋友圈吗?」
任延(哥哥):「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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