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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的一下,剩下两个人齐刷刷抬头,一个看卓望道,一个看安问。
任延的目光好像有实质性的压力和热度,安问被他盯视得耳尖泛红,不敢对视,只是对卓望道打出否认的手语,又一个劲地摇头。
卓望道:“没亲到你脸红什么?”
安问只手捂住脸。
任延脸色更臭了。
他当时是从背后拎起秦穆扬的,只知道他压着安问将人抱在怀里,并看不到嘴巴有没有碰到什么不该碰的地方。
“延儿,你看到了吗?”
卓望道挤眉弄眼,恍悟:“秦穆扬挺帅的,卧槽,他该不会是个gay,喜欢问问吧!”
安问吓了一跳,但任延显然并不想就这个话题深入,扔下还剩一半的外卖起身:“太臭了,去你那儿洗个澡。”
这个点儿,阿姨应该在跳广场舞,卓望道把钥匙扔给他,防贼似的叮嘱:“别偷吃我西瓜啊。”
“出息。”
顺着坡道走了两步,腰后被人拿手指戳了戳。
任延回头,是安问追了过来。
任延:“?”
安问比划着:“我陪你去。”
任延无所谓地笑了笑,“怎么,怕我半路被人围殴啊?不会,来十个也打不过我。”
安问扔揪着他的衣角:“别躲我。”
任延刚才还故作轻松的笑意从眼底消失,他静了静,转过身去:“小心点,别摔了。”
翻墙这种事情,一回生二回熟,只不过这次是晚自习前,不止有人翻出去,还有人翻回来,一时之间,小小的一截监控死角竟显得十分拥挤,得排队。
安问是真服这些学渣,脸皮厚,被撞破也不嫌丢人,还旁若无人地在墙根下唠起嗑儿。
一见任延,都懒洋洋地笑:“哟,延哥别把小朋友带坏啊。”
任延让安问先出,安问磨蹭半天,回头看他,抿着唇,看上去无辜又为难。
人太多了,他发挥不了,万一再摔个大马趴。
任延没忍住逸出一声轻笑,但在安问凶巴巴质问的目光中收敛了,“麻烦闭个眼。”
一群坏学生都笑得站不住,“别闭眼了,哥哥们转过去总行了吧?”
安问怀疑他们在占他便宜,但没有证据。
四五个坏学生纷纷背过身去,两手闲插着裤兜,还有空打趣说风凉话:“延哥不出一星期就教会翻墙逃课了,那下星期教什么?教早恋吗?”
叭唧,安问跳下去的身影崴了一下。
任延随后跳下来,把他扯到怀里,暮色中,在安问耳边低声问:“有没有扭伤?”
安问摇摇头,主动推开任延。
他可不想任延一恐同的捏着鼻子跟他进行身体接触,会逆反恶心的。
“你别听他们的,他们比较喜欢看玩笑。”
他护着安问穿过马路,走往居民楼。
阿姨果然是去跳广场舞了,安问自动跑到卓望道书桌前找题做,但耳边总听着任延洗澡的花洒声,竟然一时之间难以专心。
啪的一下,跳闸了。
夏天用电需求大,这又是片老小区,跳闸停电是常有的事。
从窗口望出去的话,一条马路之隔的省实还是灯火通明的,辉煌的灯海透过深蓝的夜幕漫入房间,将夜涂抹成温柔的紫色。
不过好景不长,光线跳了一跳,省实也停电了,全校迅速发出一片轰然声,接着便是起哄和怪叫,闹得连这儿都听得一清二楚。
安问安静在桌边等了会儿,任延果然很快便从浴室出来,叫他:“问问。”
安问拿笔敲敲桌子,发出声音,好让任延确认他的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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