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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延平淡地说,“今天北大的人来找我了。”
虽然很想把这个消息立刻分享给安问,但安问参加竞赛以来,注意力都扑在上面,而他下了训练后,也很认真地上晚自习,以至于这么惊喜的事情,到现在才当面说出了口。
安问瞪大眼睛,毛茸茸的睫毛忽闪忽闪眨了好几下。
任延在他额头上轻轻点了一下:“干吗,什么破表情?”
“那清华的那个找你了吗?”
安问连额头都顾不上揉,迫不及待地问。
“哪个?”
“就是那个高高的,叫路西城,他还问我喜欢清华还是北大。”
虽然没有直接跟路西城接触过,但任延晚上从卢正嘴里听到了好几次,心里已经记住。
他怔了一下,弯了弯唇:“他是清华校队队长,你怎么回答他的?”
安问手语软了下去:“我说清华来着……”
任延垂下眼眸,好笑地看着他:“那刚刚怎么变成北大了?”
安问亦抬眸迎向他的视线,目光澄澈:“那你怎么又从北大变成清华了?是因为你觉得我会去清华,所以你也来清华?不可以这么随便。”
任延张了张唇,最终漫不经心哼笑一声:“你不随便?你不也一样随便。”
“我不一样,我还没想好念什么专业,这两个学校对我来说没差,”
安问嘴硬,“只是因为李老师是清华的,所以对清华更有好感一点。”
“你确定?”
任延懒懒地问他,眸光瞥向他,含着洞悉的戏谑。
安问低下头,咬了下唇,手语里都透着自暴自弃:“好吧清华更接近梦想。”
“梦想要是能随意替代,那就不是梦想了。”
最后半节自习课已经开始,幽暗的走廊上并无行人,任延自然而然地牵起安问的手:“不管是保送,还是高考,只要能去清华,你就一定要去清华。”
九点多时下了点小雨,现在也未停尽,空气中飘着细细的雨丝,地面湿漉漉的。
风一吹,给人带来降温的凉意。
任延在教学楼大厅停下脚步,帮安问将校服外套的拉链拉好。
这么点雨,如果是任延自己,就直接顶着雨骑车回家了,但现在还带着安问,他只能点开打车软件。
安问按下他的手。
“怕你感冒。”
任延摸了下他的头发。
从教学楼走到正门口的短短一百米,安问的头发就已经蒙上了细小的雨珠,“车放在这儿,没关系。”
不知道为什么,安问今天晚上特别想跟他一块儿待着。
无视了任延的担忧,他径自走向自行车棚,站在他那辆山地车一旁。
任延很难拒绝他的任何意愿,想了想,只能无奈地摘下书包,继而脱下队服外套扔给安问:“罩上。”
外套宽松温暖,带着任延身上的气息和体温。
安问抱了满怀,低头嗅了嗅。
小动作没躲过任延的眼睛,自行车棚灯光昏暗,任延将人压至浓黑处,虎口扣着安问的下颌角,迫使他仰起头来,继而吻了上去。
口鼻间铺天盖地都是任延的气息,确实比衣服上残留的那点儿更令他上瘾。
安问有时候会想,不知道是他更迷恋任延一点,还是任延更迷恋他一点。
这种迷恋甚至不需要添加什么爱情成分来宣示纯洁,单纯就是对身体、气息、温度的喜欢,是最本能的“想要”
。
吻了一会儿,任延帮他把队服抖落来,让他好好罩过头顶:“不要淋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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