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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上琴箱,又看到任延倚在门对面的走廊墙上,A班的调侃:“延哥好像来接小朋友下兴趣班的家长。”
任延笑了笑,略走两步,接过安问的琴盒:“累么?”
安问撒气到他身上,苍白的脸上没点好脸色,唇微微撅着,上唇显得丰润。
“谁欺负你了,这么不情不愿的样子?”
安问绷着全身力气才让自己走得正常些,好不容易出了实验楼,等坐进车里了,眼泪啪嗒掉了下来。
他默声给自己系上安全带,脸始终低垂着,长睫毛上缀着眼泪珠子。
如此默默垂泪,也不能说是哭了,毕竟他呼吸平稳得不得了。
任延自觉知罪,把手垫他屁股底下:“我错了,给你垫着坐。”
安问把手机扔他怀里,任延拿起一看,写着大写加粗加下划线的黑体字:「买药去!
!
!
」
任延忍住了笑,唇角向下压了压:“好的,遵命。”
绕到了一家离学校稍远的药房,两人进去,值班配药师问:“找什么?”
不行,这他真受不了。
安问木着脸,扭头又出去了。
任延摸了摸鼻子,清清嗓子才说:“外涂的消炎药?类似于红霉素软膏之类的?”
“涂哪儿?”
“……屁股。”
“痔疮?”
配药师一本正经地问。
“不是。”
这年头同性恋满大街走,到底见多识广,配药师心里有了数,去货架上俯身找了会儿:“这两个都能用,效果都挺好,有裂开外伤吗?还是单纯发热发炎呢?”
任延脑子里不正经地回忆,下午从酒店出来前他仔细帮安问检查过,手指舌头全用了,嗯,挺正常。
“应该没有。”
安问点头又摇头,「还可以,心烦的时候喜欢,高兴的时候就不太想碰。
」
吴居中愣了下,大笑起来,A班学生彻底没了心思,都扭头望窗外,纪律委员嗓子咳废。
“你说得很对,我也是心烦的时候更喜欢做数学,高兴的时候,那当然就做高兴的事情了!”
他收住笑,但脸上神情已经比刚刚松弛很多:“这就是喜欢,最起码,它可以给你带去宁静。”
安问如画的面容浸润在月光中,若有所思。
吴居中咳嗽一声,“还有别的理由么?”
“那就用这个。”
配药师把蓝色的药盒塞他手里,“好得快。”
任延很细心:“药味大吗?是软膏还是啫喱凝胶?会化开么?”
配药师盯着他校服外套上的刺绣校徽,脑子里已经匹配好他们日常的上药场景了,于是便又换了一盒:“这个没有味道,白色膏体,不会化水,你可以放心。”
结帐时又叮嘱了几句上药用法,配药师捏着扫码枪,回头透过玻璃门看了眼安问的背影,“真这么细心的话,就尽量别让人受伤。”
任延手抵着唇咳嗽一声,没嫌这位阿姨多管闲事,反而挺乖地应了声“好的”
。
出了药房,安问在车边等着,脸上热度未散,总觉得自己的难堪已经被陌生人看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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