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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约已经是第四次约会,潭扬开始和她谈论自己的家庭,和闻钰不同,他的父母非常恩爱,都喜欢出去旅游,也不带上他,因为要享受二人世界。
原生家庭幸福的人面对一份感情会更坚定,也更有耐心。
其实潭扬非常适合她,他们很互补,不论从哪个方面来看。
饭后在河道边散步,闻钰想起来林惊莹吩咐的合照,问道:“要拍照吗?”
潭扬眼里笑意温润,嘴角勾出括弧,“给林老师看的?”
闻钰点点头。
因为要确保两人都在镜头里,潭扬只能弯下腰,距离变得很近,闻钰几乎要被圈在他怀中,可以闻到他身上那股淡淡的佛手柑气息,是令人安心的味道。
“你怎么在发呆。”
潭扬的声音贴在耳边响起,很有磁性,手掌轻轻摸了一下她的头,“笑一下呀。”
于是那张照片里,暖黄的路灯下,她穿着吊带裙,外面套了个白色毛绒外套,身高差恰如其分,她刚好顶着潭扬的下巴,俩人的笑都很自然,闻钰头顶那撮呆毛被揉的翘起来,发丝透着光,可以看见风温柔吹过的形状。
这张合照经过闻钰的许可之后,潭扬发到了朋友圈,很快收到了林惊莹的点赞。
世界很小。
裴砚青和潭扬虽然没有交集,但有个共同好友。
于是那张照片很快被发给了裴砚青。
庄唯看热闹不嫌事大,微信里拱火:“裴总,你老婆要跟人跑喽。”
裴砚青盯着那张照片。
说不嫉妒是假的,他和闻钰没有过合照,除了结婚那天,闻钰顶着张如丧考妣的脸,摄影师吆喝半天,讲了几个冷笑话,她都硬是没扯出个笑脸。
更重要的是——闻钰穿了裙子。
不是说她打扮了自己,而是离开了裴砚青之后,她的病反而好了。
手心里捧着怕碎,嘴里含着怕化,亲手建了个温室养着都没治好的病,她整天在墓地里上班如上坟,把自己弄的灰头土脸,和这个不知道哪冒出来的男的一起呆着,就好了。
黑暗的办公室里,裴砚青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发呆。
过了很久,他转过身,脸上没有表情,把手机狠狠砸到墙上,变成四分五裂的残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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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钰几年前基本上每个季度都有高定公主裙穿,她哥哥把她当洋娃娃打扮,后来闻书然死的突然,她开始患上种不明不白的应激创伤综合症,具体表现为:见到裙子就狂吐不止,见到首饰也不行,后来耳洞也索性不管了,让它彻底长合。
她完全变了个人,所有身外之物都尽数剥落,可却依旧闻得到自己身上的铜臭味,或者血腥味,那味道日夜都丝丝缕缕缠着她,她分不清。
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
二十岁的年纪,闻书然白事未尽,她自己的红事已定。
葬礼上她泪流满面,面前的人和物都模糊不清,她像烂泥狼狈不堪的晕倒,没有预料中的疼痛,她栽进一个陌生男人的怀里,好像有点浪漫色彩,但却不是任何童话故事的开始,她连结婚对象的名字都还不知道,像个机器人服从既定的流程。
婚后闻钰完全避世,变成哑巴。
裴砚青也不管她,只要她不去寻死。
想活下去必须得找些事转移注意力,于是她开始整日躲在书房里抄墓志,男男女女的,最后是夫妻的。
她发现南宋很盛行“夫妻合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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