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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她吓得半死,生怕被他卖了或者杀了。
谁能想到两月后,她竟会与他结为夫妻……
这世上的事,真是太难说准。
胡乱想着,香也上好。
她刚要走,谢无陵忽的凑过来,低低道:“娇娇,给我瞧一眼?”
沈玉娇一看他伸过来的手,忙往后退一步,咬唇嗔道:“不行。”
“他们都在外头,没人知道。”
“那也不行。”
沈玉娇道:“这是规矩呢。”
“成。”
谢无陵叹道:“你是不知道老子今日多俊朗,方才一路过来,多少人夸我俊呢。”
沈玉娇哭笑不得,又纠正道:“今日成婚呢,你别再一口一个老子了,不好。”
“行行行,都听你的,沈夫子。”
谢无陵心情好,语气里都藏不住:“虽然现在看不见,但我想,你今日定然特别好看。”
沈玉娇耳根微微发烫,小声道:“待到夜里,你就知道了。”
谢无陵道:“是,老……咳,我,我恨不得现在就到夜里。”
这话落入沈玉娇耳中,却成了另一个意思。
想到昨日柳婶子教得那些东西,她心下怦然,忙低了低头,提着婚裙:“我先上轿了。”
一番休整后,黄昏将至,迎亲队伍又吹吹打打,返回城里。
喜婆骑着一头小毛驴跟在花轿旁,与轿中的新娘有一搭没一搭聊着:“今儿个天公作美,虽没出太阳,却也没落雨。”
沈玉娇轻应了一声,又低头盯着裙摆上的绣花,怔怔想着。
真的又嫁了一回呢。
父亲,母亲,阿兄,阿嫂,你们若是能知晓的话,还请放心。
谢无陵他…应当会是个好夫婿。
掌心又抚上微隆的腹部,她恍惚想起她曾经的夫婿。
这个时候,他应该已经在回长安的路上了吧?
隔着一层花轿,似有一阵劲风吹过。
花轿红帘掀起一角
沈玉娇下意识往窗户看一眼,那红帘又很快垂下,宛若错觉。
谢无陵骑在马上,看着方才那两道如闪电般,从迎亲队伍疾驰而去的身影,愣了一瞬。
这哪家的纨绔子弟,竟这样大胆,闹市纵马?
不过刚才那一闪而过的清俊身影,怎么瞧着好似有点眼熟?
也不等他多想,又拱着手,朝左右看热闹的人笑着道谢-
黄昏至,吉时到,谢家小院院门大敞,两边红灯笼亮起,将红绸子也照得鲜亮。
随着一阵爆竹声,孩子们欢呼,前来捧场的邻里街坊们也都纷纷抚掌,看着那一对新婚夫妻手持红绸,缓缓走进铺着红色地衣的院子里。
堂屋内业已布置一番,常六爷是主宾,端坐在新郎父亲位,而右手边的母亲位,摆着一块漆黑牌位,上书谢氏湘娘之位。
“一条红丝绸,两人牵绣球,月老定三生,牵手到白头喽——新人驾到!”
[2]
喜婆甩着帕子,走在前头,拉高了腔调,笑吟吟唱道:“玉凤抬足迈盆火,凶神恶煞两边躲。
喜从天降落福窝,好日子红红火火!迈火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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