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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他又抬起双臂,用力抱她一下:“娇娇,别忘了我。”
男人沉哑的嗓音自耳廓钻入,热息拂过,沈玉娇大脑空白。
“我先走了,你晚一步再回去。”
撂下这话,谢无陵转身离去。
沈玉娇站在黑洞洞的假山里,愣怔了好一阵,才反应过来,羞恼地咬着唇,气得不轻。
这个登徒子!
轻薄她不说,他竟然还先跑了!
好在沈玉娇记性不错,七拐八折,也寻到回正殿的路。
但心里还是气得慌,将谢无陵骂了无数遍,觉得这人定是前世的冤家,这辈子来讨债,专门气她。
她真情实感与他说那么多掏心窝子的话,他倒好,一句没听进去,还占她便宜,还撂下她!
他就不想想,万一她不识得路呢?
混账。
谢无陵就是个大混账。
沈玉娇憋着一口闷气,刚要从偏门进入正殿,却见廊庑下走来一道修长清隽的身影。
待看清来人模样,霎时间,那份小女儿姿态的情绪霎时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阵焦虑心虚。
沈玉娇脚步顿住,心下懊恼,若是叫裴瑕知道方才的事……
都怪谢无陵,他如何就半点不听劝。
“玉娘。”
裴瑕朝她t?走来,眉心轻皱:“怎去了这样久?”
他见妻子久去不归,又发现殿中谢无陵和寿安也都前后不见,到底还是按捺不住,寻了出来。
“我……”
沈玉娇眼睫轻颤,勉强镇定:“许是贪食螃蟹,肚子有些不舒服。”
裴瑕在她面前站定脚步,眸光落在她泛红的娇靥上:“现下可有好些?”
沈玉娇避开他的视线,“好些了,郎君不必担心。”
生怕他再问,她主动牵住他的袍袖:“回殿里吧,我们俩同时离席,叫旁人注意到不好。”
裴瑕瞥过她的手,嗯了声,忽又蹙眉:“你的香囊?”
沈玉娇怔了下,低头一看,这才发现原本系在腰间的桂花香囊不见了。
心下陡然浮现一阵慌乱,脑中也飞快回忆着。
更衣的时候香囊还在,难道是被谢无陵掳去假山时,不慎落下了?
“玉娘?”
手指被捏了捏,沈玉娇恍神,作出惊讶模样:“你不说我都没发现。
可能是更衣时,不小心落下了。
左右一个香囊,不是什么贵重东西,丢了就丢了。”
沈玉娇朝他轻笑:“郎君,进殿吧。”
裴瑕黑眸轻眯,默了两息,终是没再多说,握住她的手:“嗯。”
夫妻俩一同回到殿中。
叔母孙氏见沈玉娇落座,忍不住调笑:“整个长安城,怕是再寻不出你们这么恩爱的夫妻了。
你就去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守真一颗心也跟着你跑了。”
沈玉娇赧然垂眸:“叔母别笑话我了。”
孙氏还要再说,便见上方,太监总管火急火燎地跑到昭宁帝身旁耳语一阵,昭宁帝脸色遽然一沉,而后侧身看向贤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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