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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郁止的故乡更好奇了。
郁止却并未多提什么,事实上,原主对那里的印象也并不清晰,“我也多年未曾回去,你要我说,我也不知。”
祝弦音有些失望,更多的却是难过。
替郁止难过。
“师父,您很想故乡吧?这次回去,我们便能长长久久地留在那里,您别伤心。”
郁止微笑,“我没有伤心。”
就是原主,对于故乡也并非是伤心,而是遗憾。
提起故乡,很多人想起的便是关于他的过往和回忆。
但是对于原主这样,根本没有在这里待多久的人来说,这个故乡,更多是一种慰藉。
或许他连故乡是什么样都不记得,可在生命尽头,在即将沉睡前,他唯一想要回的地方,想要安眠的地方,便是那片土地。
半生繁华,半生孤苦,他累了。
郁止看了看祝弦音,眸色微暗,轻叹道:“你可能不会喜欢它。”
祝弦音不明白,为何自己会不喜欢?
若是南北习惯、气候和风俗差异,那也应当是不适,而非不喜欢。
祝弦音觉得哪里自己没想到,又或者哪里不对,可想了又想,最终还是没找到漏洞。
“才不会。”
他低声反驳道。
郁止假装没听见。
两人赶路的速度虽比之前快上一些,和普通人的赶路速度比起来,却还是很慢。
他们走到下一个镇上时,已经是好几天之后。
进镇时,郁止发现镇门口的排查很严,暗自将它放在心上。
镇门口的守卫似乎只是在排查流民盗匪,郁止和祝弦音一个病一个残,看起来都没什么用的瘦弱模样,成功通过排查,进了镇里。
郁止来到一家人来人往的茶棚坐下,点了一壶茶和两个小菜。
祝弦音已经可以自己吃饭,不需要他喂,郁止将心思更多放在了听其他人说话上。
“门口怎么那么多人,刚刚差点渴死我!”
“我听说附近又来了一群盗匪,还杀了人,官府正在严查,也不知道这要查多久。”
“多半也是装装样子,我看有人长得不行,塞点钱还是进来了,这官和匪哪有说的清的,也就是做给上头那些人看的。”
“你说死了人,死了谁?我在这镇上住了这么久,最近也没听说谁家人没了啊。”
“不是咱们镇上的,隔壁的砚山城知道不?听说有个戏班出城后不知道怎么的遇见了山匪,全都死了,有人传消息,说那群盗匪似乎逃向了咱们这儿,可不得戒严吗!”
郁止眸色一沉,与祝弦音对视一眼,纷纷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戒备。
这里不能久留。
还没吃完,郁止便放下铜板,领着祝弦音一起离开。
进城慢,出城却很容易。
“驴太慢了,师父,要不要换成马车?”
祝弦音心中紧迫,他们有买马的银子,只是若买了马,其他时候便只能拮据度日。
郁止摇摇头,“先走!”
消息都传到了镇上,说明那些人来得比消息更早,说不定,现在就在暗处躲着找他们呢。
两人换了普普通通的粗布麻衣,简单化了妆,改变气质,调整形体,让自己看起来就是扔进人堆里都找不到那种。
然而他们到底还是慢了一步,在离开镇子不久,郁止便发现他们被人跟上了。
果然,对方在他们进镇时便盯上了他们,只是碍于镇上人多,不好下手,他们主动离开镇子,显然是给他们创造了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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