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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打哭了,他爹也会收手,哭得狠了偶尔还采甜果子给他吃。
他哪里知道在屋檐下,不管是哭是闹,都没人搭理的痛。
更不懂得,不被人当人,想死不能死的苦。
女孩儿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也许是哭晕了过去,但悲催地又醒了过来。
她很不想醒来,她很想老天怜悯趁她梦时把她收走,魂飞魄散也罢,不要再来这世间。
可老天哪会随人愿,她并不是老天心疼的人啊,她终是一次次的醒了过来。
只是这次,她旁边有着一股陌生又熟悉的热气,阮文耀赶紧地拧了帕子递到她面前。
“阿软,擦把脸。
哦,帕子有些不太热了,要不要我再加点热水。”
女孩把帕子盖在脸上,帕子温热本是用来擦干净脸上的泪渍,可热气熏到眼皮时眼泪又顺着眼角滑了下来。
阮文耀蹲在床边,心疼地看着媳妇儿。
怎么有这么可怜的小丫头,他以后要努力些,把媳妇儿养胖,不让她再受欺负。
窗外,阮老三练完功擦着汗对着屋里喊了一声,“臭小子,还没洗完吗?”
阮文耀听到亲爹的吼声,吓得条件反射地弹了起来,“马上好,我洗个脚就出来。”
默默流泪的阿软听到这话,当即就感觉盖在脸上的帕子气味不对。
她抓起脸上的帕子丢回给野小子。
阮文耀接到帕子也没多想,端着盆跑了出去。
女孩忙用衣袖擦脸,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她觉得脸有些发痒。
这野人居然用洗脚的帕子给她擦脸,脸不会烂掉吧。
怎么有这样的人。
阿软姑娘都顾不上伤心哭泣了,这会儿她就是个死人,也叫这个野小子气活了。
阮文耀哪里知道自己气媳妇儿的本事,收拾完回到屋里,乐呵呵地抱着缠着麻布的柴刀睡到了墙边。
他一连忙了几天没一会儿就累得呼呼睡了,床上的女孩一直没睡着,偶尔翻一下身,不时用衣袖擦脸。
熬到深夜,她看了一眼窗外,外面月光明亮她犹豫了一下,终是颤巍巍地爬下床,扶着墙轻手轻脚地走出了屋。
另一边主屋里的阮老三今天吃了酒,本来睡得正香,但他向来警觉听到外面的水声,立时就醒了。
他站到窗边推开一条细缝向外看了一眼,院外的大水缸边,干瘦的女孩正捧着水洗脸。
女孩反复洗了很多遍,才感觉脸上干净了一点,她没有帕子,就坐在院子里随着风吹干湿湿的脸。
她背对着屋子,面朝着院门的方向。
一眼就能看到院门没上锁,只用个木栓子栓着。
今晚月光这么亮,或许是个逃跑的好机会。
走出这扇门,她是不是就能逃离这对野人父子。
她想着,脚步已经先于她的脑子摇摇晃晃地向院门的方向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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