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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吃。”
阮老三起身拎起院边的棍子追了出去。
阿软听到小紫檀木时,心里就打了个突,手摸到衣兜里放着的那把小梳子,她似乎想到柜腿儿怎么跑的。
阮文耀被捉回来时,又变回满头是包的可怜模样儿。
他哭唧唧吃着饭,一边吃一边抹眼泪。
阿软坐在他旁边,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阮老三咬牙喝着酒,说道:“别理他,吃饭。”
他声音大了些,阮文耀吓得手臂缩了一下,见不是要打他,这才用袖子抹着眼泪吃了起来。
阮文耀和平时一样,吃完饭就跟着一起洗碗,仿佛脸上多的包不存在。
见水缸空了,黢黑的天里他提起水桶说道:“我去提水。”
“别。”
阿软叫住他,“抹药。”
她说着,找到一盒药膏,这还是上次在村子里,他用兔子从兰姑娘手里换来那盒。
他拿回来就给阿软了,可这家里除了他,一般人也用不上药膏。
“不用,过两天就好了。”
阮文耀可舍不得用药膏,提着桶就出去了。
阿软见他这样,只得去篮子里挑了几个大些的鸟蛋在锅里煮了。
阮文耀跑了几趟把水缸装得满满的,这才歇下来。
阿软烧好了水,让他过来洗脚,又剥了一个滚烫的鸟蛋给他,让他在伤口上滚。
“不用这个,过两天就好了,还不如吃了。”
“你滚完再吃。”
阿软说着,本平淡的语气都重了几分。
阮文耀被媳妇儿凶了,这才老实地用滚烫的鸟蛋在肿肿的眼泡上滚。
阿软收拾着厨房,不时看他一眼,就怕他不耐烦没滚一会儿就把鸟蛋吃了。
果然如她所想,一转过脸他就偷偷的要把鸟蛋往嘴里放,被盯着了,这才老实拿回来继续在眼睛上滚。
阿软收捡着碗,撇了他一眼不由有些怀疑了,他应该不是女孩吧,女孩子哪有他这般皮的。
才滚了没一会儿,他又问道:“阿软,可以吃了吗?”
“吃吧。”
她不知怎么的,心里有些气。
虽然为她做的梳子,可想想阮文耀这性子,她又觉得他有些该打,没梳子也不打紧,怎么能那么糟蹋东西。
许是她原来活得艰难,知道会惹父亲不喜,她或装或躲,总不会让自己身处危险。
更别说和父母撒娇甚至生气,她实在不解,以他这副记吃不记打的性子,是怎么活到现在。
想着她心里不由更气了,重重扔下手里的抹布回到房里。
阮老三正从地窖里清点出来,一瞧这动静,幸灾乐祸地说道:“本事了,还把你媳妇儿惹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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