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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芷言忍了忍,眼泪快出来,最终只讲了一个字。
她有些恍惚。
她觉得自己刚刚说出口的那个字应该是不。
但为什么江南溪停了下来?
夏芷言盯着南南身后的浴室天花板缓缓看了一会,看到飞舞的粉色泡沫一点一点散开,天旋地转的瓷砖变得恒稳,灯的样子也变得清晰。
噢。
夏芷言想,南南停下来了。
这就像是一场激烈的演奏会开到一半突然静了音,又像是狂热的电影播到中途失掉了声音。
静音后,刚刚汹涌的音符会变得更加震荡。
静音的画面,无声的蒙太奇,有时也比铺天盖地的配乐更震慑人心。
夏芷言就在这短暂的空白里一点一点找回了自己对身体的控制权,感知权,并更加强烈地体会到停止之前身体的每个细微的反应。
她在渴望。
渴望暴雨。
渴望狂风。
渴望一场不受控的爱。
一种铺天盖地而来,几乎能把她毁灭的,甚至快要叫她疼痛的爱。
似乎只有这样,她充斥着疾病的身体才能得到满足。
也似乎只有这样,她才能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确认一件事:她被占有着。
也因此被爱着。
那些过去在童年里每个缺失的拥抱,被丢弃的需求,隐藏起来的渴望,孤独的呐喊,全都躲在她的身体里,死而复生,叫嚣着一切。
夏芷言好像哭了,又好像没有。
她只知道自己的肩膀似乎热了一片。
不是吻。
而是眼泪。
滚烫的,炙热的,痛苦且卑劣的。
——嗯?
夏芷言迟缓半拍才反应过来。
“南南?”
她一下抛弃所有在自己脑海与身体里撕裂的想法,满心满眼看着眼前的小姑娘,毫不犹豫地伸手抱着她:“怎么了宝宝?”
夏芷言有些慌:“哭了吗?”
南南很少哭。
仔细想想,除了她们确定关系之前,南南对她告白,夏芷言好像从没见过南南掉眼泪。
“南南?”
她抬手推着江南溪的肩膀,试图让她起来一些,好叫自己看清楚心爱之人的面庞,好明白她是不是在偷偷哭泣。
江南溪瓮声瓮气地说:“嗯。”
“我哭了。”
她承认道。
夏芷言见她回答自己,松了口气,为缓解气氛,半真半假地试探,问:“怎么哭了?”
“明明你在欺负我,哪有自己哭的道理?”
“吃醋吃到自己掉眼泪呀?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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