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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这会儿下雨了?
裴元记得,不是朝天宫的掌宫真人说祈雨不顺吗?
莫非是暴晒鞭打起了效果?
接着裴元反应过来,气急败坏的破口大骂道,“妈的,下雨了,快走!”
现在可是正德六年的年底,大冬天的日子。
裴元等人都没有携带雨具蓑衣,就算是南方稍暖和些,要是被一场凉雨浇透,也够他们几个喝一壶的。
只是这冬日的雨,竟然比夏天来的还急。
急的让裴元几乎以为整个南直隶的雨,都下在了这里一样。
而且那雨中似乎还夹杂着米粒大小的碎冰,打的脸颊生疼。
从裴元察觉到下雨,到形成滂沱之势,连半盏茶的时间都不到。
四人很快就被冻雨浇透。
裴元感觉浑身的热气,好像都要被冰凉的雨水带走了,他冻的哆嗦,只能尽力的蜷缩在马背上。
而且更糟糕的是,随着雨势渐大,道路也开始泥泞起来。
程雷响努力策马靠过来大声的提醒道,“大人,要不要找个树底下躲一躲。”
裴元这会儿思绪还没乱,果断拒绝道,“现在是冬天,哪有能躲雨的树?拖的越久越是麻烦,等会儿寒风一吹,冻死你个狗日的。
咱们得赶紧回那个驿站。”
程雷响闻言缩缩头,也不多话了。
好在这里离那驿站不算太远,四人狼狈的跋涉一阵,终于见到了已经烧毁大半的那几进院子。
或许是冻雨来的及时,这驿站还幸运的保留了几间屋子。
只是里面早就挤满了人,就连一些残砖断瓦的屋檐下,也有人在狼狈的躲雨。
四人刚刚策马靠近,就有披着蓑衣的驿卒喊道,“什么人?”
陈头铁上前大叫道,“锦衣卫办差!”
那驿卒救了半天火,又被冻雨淋透,远远看了两眼,就没好气的嚷道,“这里已经烧毁了,另投别处去吧。”
四人闻言齐齐拔刀。
那驿卒吓得险些跌倒,慌慌张张的跑回那屋檐下躲着了。
裴元这会儿冷的牙齿都要打颤,却强行振奋着精神提醒道,“小心,今天的事情有些蹊跷。”
四人持了绣春刀在手,戒备的驱马上前,大有见势不对就冲杀过去的意思。
有个驿丞打扮的连忙慌张的迎了出来。
只是噼里叭啦的冰粒子击打的瓦片甚响,裴元也没听清楚他喊的什么。
裴元他们四个这会儿状态极为糟糕,也是戒备心最强的时候。
裴元低声对三人吩咐道,“要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直接抢先动手!”
程雷响和陈头铁都应是,宋春娘没有做声,在马上摇摇欲坠,她的武功虽然不错,但是体质弱了些,这场冻雨几乎要了她半条命。
就在这时,就听见另一处道路也有马蹄声传来。
接着,又有十多个骑马的黑影,狼狈的从雨夜中向驿站赶了过来。
随后就听一个浑厚洪亮的声音,从那些骑马客那边传来,“华山派岳清风带弟子出门游历,冻雨难熬,可否在这里借宿一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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