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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都是必须立刻要做的,他浪费了太多时间,居然一直躲在这里自欺欺人,蒙起眼睛来装缩头乌龟。
宁阳初没工夫和裴陌纠缠,他这就准备去联系教练:“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裴陌仍想问清楚那个“也去找你”
是什么意思,用力扯住他:“等等,我有话问你——”
两人拉扯的力气都不小,宁阳初被拽得踉跄了下,后背重重撞上酒柜。
酒吧刚换了主人,不少东西还在调换位置,那个柜子只是临时用来存放啤酒,本来放得就不稳。
在四起的惊呼声里,高大沉重的柜体晃了两晃,就猝然砸下来。
……酒水四溅。
碎裂的玻璃飞溅得到处都是,这么重的柜子砸在人腰上,能生生砸断人的腰椎——世界线的惯性蛰伏在每个意外里。
但这世上有鬼。
所以又有虽然果决沉静,但实在不很温润、很不客气的力道,扯住宁阳初的领子,把他拎到柜台上。
宁阳初的脸色苍白,他恍惚着坐在酒吧的木质柜台上,手里被塞了块蛋糕压惊。
宁阳初茫然地吃蛋糕,看清上面插着的柠檬片,心脏一跳,仓促抬头:“絮——”
他想叫“絮白哥”
,想起裴陌还在,咬着舌尖把话吞回去,却晚了一步。
裴陌看见他脱险,看见影子,转身追出酒吧。
裴陌拼命追上那个离开酒吧的人影。
他跑得喉咙发干冒火,终于在被海浪打翻之前,狼狈地扑上去,死命将对方扯住。
“……是我错。”
裴陌哑声说,他的喉咙像是有刀子在割,嘶哑得仿佛吞了十斤海沙,“你完全可以直接惩罚我,为什么非要这样?你——”
说完这话,裴陌就意识到,原来一直以来他对温絮白的态度,是真的恶劣到了这个地步。
对着那个温絮白,他已经不会好好说人话。
裴陌把喉咙里的刀子吞下去,他垂在身侧的那只手痉挛了两下,吃力改口:“……你做什么噩梦了?”
原来他也能说这种话——在温絮白还活着的时候,他从没这么试过,也从来都不知道。
那么……在温絮白活着的时候,他是不是也能上楼?
从那个台阶上去,去看看温絮白。
是不是其实不会把人累死?
裴陌避而不想这些问题,也不去找答案,反正他已经找到人了,只要直接问就行:“温絮白。”
他垂着视线,木然地问:“你疼不疼……”
……古怪的感觉让他刹住剩下的话。
裴陌抬起头。
他的脸色变得苍白和慌乱,又像是看见什么极荒唐的事,这件事变成落下来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认错人了。
被他拽住的根本不是温絮白。
不是温絮白,他没找到温絮白,没人知道温絮白疼不疼,因为这只是个不相干的陌生人。
只是张完全陌生、他根本不认识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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