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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睿从树木间看了眼陡峭的山崖,一想象到那个画面,赶紧集中注意力。
停停歇歇走了一个多小时,俩人终于到了山脚下的村子,今天是赶集,拖拉机早早在村口停着了,得亏俩人起得早,能占到位置。
拖拉机去镇上一趟五角钱,季恺城取下挂在肩上的布袋,从里头拿了两枚硬币递给司机。
司机热心,帮着他们把四只蛇皮袋搬上了后边的拖斗。
没一会儿,去赶集的村民们陆陆续续上拖拉机,人一多,俩人没法只能坐在装了棉被的蛇皮袋上,还得抱着母鸡。
等到拖拉机朝镇上驶去时,他俩连脑袋都露不出了,拖斗上乌压压的一片人。
八点前,到镇上了。
也没有牌子,反正停着一辆班车就算是车站了。
季恺城将蛇皮袋放进底部的行李舱,只带了布袋和母鸡上车,俩人挑了第一排的座位,这个年代的乡村大巴车体积不大,正好在驾驶位的后头。
等了半个多钟头,班车人满为患,不仅过道上放了一堆行李下不了脚,连驾驶位和副驾中间的发动机上都坐了两三个人。
车票一人两块钱,售票员挎着小腰包挨个收了钱后,车门一拉关上,司机便启动了班车。
太阳出来,天气也逐渐热了。
车厢里的空气不流通,浓烈的汽油味和汗味钻入鼻腔。
坐在里边位置的许睿忍不住拉开了车窗,可即便班车出发,风窜进敞开的车窗也无济于事。
那股气味仿佛就萦绕在鼻端。
季恺城见许睿坐立难安,拧着眉紧闭着嘴巴,一张脸发白。
便问:“你晕车?”
“我从来不晕车,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有点犯恶心。”
许睿话音刚落,紧接着忽地捂住嘴干呕了几声。
呕得季恺城心惊肉跳,他同许睿道:“这辆车气味确实很重。”
然而许睿撑了一小时后不行了,赶紧把脑袋伸出窗外,幸好这个时代,尤其还是乡下的道路,基本上看不着其他车。
倒是没吐出来,就是一个劲干呕,呕得他眼冒金星。
坐在对面发动机上的大姐见状便同季恺城说:“你媳妇这是晕车还是?”
季恺城愣了下。
许睿却听到了,他还呕着呢,从车窗外扭过头不忘解释自己的身份,“大姐,我跟他是兄弟,我是他哥呕!
!
!”
又趴到车窗上。
大姐抱歉地笑道:“哎呀,我看岔眼了。”
许睿呕完后拍了拍胸口,虚弱地问季恺城:“不是,我脸上是写着媳妇两个字吗?”
季恺城认真地观察了他的脸,“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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