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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身一转,陌刀掠过锋芒,与长剑剑鞘擦过,刺耳的嗡鸣召回一屋人的脑子。
张应横手抽剑格挡,手上传来巨力,震得人手腕发麻,险些握不住。
心底知道自己不是对手,但刺客是一人,而他还有亲兵在县衙看守!
“卑职挡住,主公快走!”
低吼一声,咬牙迎上江无眠的刀锋!
乱党主公与军师在他们二人于门口厮杀时,连滚带爬躲避窗角,大声呼救,“来人!
有刺客!”
“笃——笃——”
不料,话音未落,两道箭矢擦着两人头发嵌入墙中!
乱党主公与军师两人一抖,气急败坏地看向窗外,竟还有一人于暗处守着!
门被挡住,窗边有弓箭手蹲守,哪儿也去不得走不了,只能空耗时间。
两人眼睁睁看着张应一招落败,心底蔓上无边绝望。
江无眠的刀法越发凶猛,他用刀似是锤,杀意凝聚一团,凌厉精准,以疾风骤雨之势劈头砸下。
战斗时间不长,唯一一个能打的被拿下,剩下两个不足为惧。
三人被绑成螃蟹,行动不得,堵嘴蒙眼,扔在不同角落里,以防互相帮忙逃脱。
江无眠还记得去找主簿的蒋秋,刚踏出门,蒋秋带着满头大汗、一头乱发的中年人过来。
临到近前拱手作礼,“韶远县主簿吴声见过大人。”
吴声深觉自己运气不好,大约今年点背。
他这是谦虚了,不止点背,可能还得黑气罩顶。
不然怎会摊上如此废物的知县,哦,这会儿得叫前任知县。
知县身亡,县丞殉城,整个县衙竟然要主簿与典史挑大梁。
好不容易送走乱军,一整个县城十不存四,还没恢复过来,竟又是遭了乱党!
被关的一天两夜,几乎没合眼。
他哪儿敢休息,一闭上眼睛,眼前不是被烧的县衙就是死去的邻里街坊索命,一夜惊醒四回,谁睡得下去。
今晩被人从房间里薅出来,险些以为自己死期将至,要和一家老小底下团圆去了。
谁知这是新上任知县带来的师爷!
……
圣母娘娘在上,新知县莫不是杀入城的。
吴声见到江无眠第一眼时,这个念头霎时疯狂生长。
彼时,江无眠站在破烂的门上,半面阴影半面烛火,眼睛映着门前冷淡月光,如同刀尖寒芒,仿佛要刺破人的皮囊。
站在门前的还有一人,行礼时急匆匆掠过一眼,模样没看到,手上的弓箭倒是印象深刻。
回忆起一剑封喉面不改色的师爷蒋秋,吴声灵光入脑,新上任的顶头上司治理县衙的本事如何不清楚,但杀人的功夫一定上佳。
江无眠没过多寒暄,直言,“时间紧迫,吴主簿,粮仓处还有乱党肆虐,县衙与三个乱党交由你和蒋秋处理,别让人死了。
赵成去开城门放大军进城,说明县衙现状。
我去粮仓找石蜡,绝不能让他们烧了剩下的存粮。”
吴声刚想应下命令,听到最后一句,惊骇大喊,“石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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