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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临渊看向郁卿的眼中神色淡如水,仿佛前几天的事从未发生。
郁卿本有些不平,若不是易听雪,她再也不想见到谢临渊。
也不想再纠结万春殿的事。
一时间两人有点沉默。
郁卿不懂他又想做什么,但横竖腹稿都打好了,今天说也无妨。
她问:“陛下,那天——”
谢临渊的声音响起:“朕恩准你出去一次。”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说话,不过郁卿的语速更慢,让谢临渊快得几乎听不清的一句话先说完了。
郁卿愣在原地,不懂他为何忽然退让了,甚至疑心他是否又在酝酿阴谋诡计。
谢临渊淡淡道:“你方才要说什么?”
“没什么。”
她说。
谢临渊不咸不淡嗤了一声:“说得很像你要跟朕服软。”
郁卿冷声道:“陛下想多了。
我出去是指我能出宫吗?”
谢临渊看她一眼,道:“你能去议政殿,但是必须和朕在一起,不能离开朕的视线。”
郁卿脸色僵硬。
算了,只要能在议政殿看看易听雪是否安好就行,她这两天实在寝食难安。
谢临渊仿佛看穿她所想,接着道:“不许和薛廷逸见面,不许和薛廷逸说话。”
郁卿深吸一口气:“那还有什么意思,陛下要是想耍我玩就算了。”
谢临渊压住声音中的愠怒:“你可以在议政殿见平恩侯。”
郁卿心中暗惊:“见平恩侯?”
电光火石间她想到,平恩侯和易听雪之间还算有那么一段不清不楚的感情。
但易听雪总也不提,她也不好问。
难道这几日,他们二人旧情复燃了?
谢临渊仔细将她震惊的神色收入眼底,饮了一口茶,冷笑道:“先提醒夫人一句,平恩侯是个断袖。”
郁卿彻底懵了:“啊?”
谢临渊点着案牍,好整以暇地睨着郁卿。
她应该会很难接受,平恩侯对薛廷逸有非分之想。
而谢临渊有意放纵平恩侯接近薛廷逸,恨不得这个断袖能趁早得手,好让郁卿知晓她那弱不禁风的书生郎君在落难之时,已经委身于当朝权臣,同样成为一个断袖。
她还能像现在这般在乎薛郎吗?
郁卿震惊片刻,就想通了其中关键,还是谢恩应下了,甚至对谢临渊的态度都缓和了一点。
虽然她还是不能见易听雪,但能得知消息就好。
谢临渊好似就来知会她一声,说完就起身准备走。
但站起来后,又看到她桌上乱七八糟的功课,于是重新坐下来,抽走郁卿手臂下压着的纸张。
他翻看两下,忽然笑出了声。
郁卿清楚她功课写得烂,还经常错字,天天被女官罚写。
错得多了,要罚到晚上才写完。
这个年代的字实在是太复杂了,毛笔也很难用,她上辈子学习就很一般,这几年天天做衣服,都很少写字。
她能写成这样已经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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