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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卿愣了愣,低下头,忽然看见易听雪的手指甲裂了,一刹那间清醒过来:“谁伤了你?”
易听雪见她无碍,笑了下:“无事,殿上被打了十杖。”
郁卿怒不可遏,压低声音道:“这个挨千刀的疯子!
你犯了什么错他凭什么打你!
快让我看看你伤到哪里了?”
易听雪赶紧捂住她的嘴,叹道:“无事,陛下是在提点我。
你也清楚我是什么性子,今后要在官场上行走,总要收敛几分。
而且我的确殿前冒犯在先。”
郁卿才不管那些有的没的,打了她的姐姐还占了道德高地?哪有这种好事?
就算易听雪说话不好听,那他就不能好好说吗?非要打一顿。
对这位当朝天子一路积攒的好印象,通通跌入谷底。
易听雪知道她极其护短的性子,劝道:“若陛下真想治我不敬,早就拉我出去打大杖了!
那个才叫疼,能打得皮开肉绽。
过两日我携你去面见陛下,亲自谢恩。”
郁卿:“谢恩?你也疯了不成?”
说完她反应过来,易听雪出生自皇权之下,骨子里刻着的,是效忠明君。
既然易听雪都不在意,郁卿也不想让她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行吧,你说了算。”
郁卿拉着她站起身,相携走出屋门时才发现。
此处是京都城郊,远处城墙巍峨高耸。
“你这剑从哪儿买的?”
她皱着眉头,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这长剑。
易听雪道:“陛下御赐,让状元郎来救糟糠妻。”
郁卿噗嗤笑出声,她已知晓易听雪高中状元,而她如今是状元夫人。
这么一高兴,就连方才被绑的不愉快都抛在脑后。
马车早已备好,二人上车后,郁卿将被迷晕的前后经过说与易听雪。
两人各对了线索,的确是李家六房搞得鬼。
易听雪叹道:“多亏这柄龙纹剑。
否则我也不会一路走进镇国公家,让他把李氏六房家主带来,逼问他,你在何处。”
郁卿盯着龙纹剑,压低声音:“陛下不是最烦儿女情长的事吗?”
车厢摇摇晃晃,易听雪若有所思地望着她,微微摇头:“我也不知。
兴许……真的是疯了。”
她在殿前闹得那一出,迅速传开。
如今全京都人都知晓,新晋状元郎与发妻伉俪情深,比翼连枝,生死与共。
就连禁卫看二人的目光,都带着艳羡。
这世上没有太多真挚情感,寻常夫妻都是大难临头各自飞,或是在柴米油盐中消磨了感情。
如今有这么一对神仙眷侣,郎才女貌,自然成为坊间话本的原型,被各路说书人添油加醋,改成无数版本。
不出所料,李家六房只将罪责推到一个奴仆身上,又赔了点银子,便不再有下文。
只是他们沦为了薛郎与刘娘子故事里的大恶人,如今男女老少皆知李氏六房逼良为娼,只手遮天。
有好事者甚至往他们门前泼狗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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