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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安慰自己,照谢临渊的脾气,一怒之下早烧了,就像当年他砸了小院的一切。
她再缝一套吧。
禁军驻扎在城外,这晚郁卿睡在客栈里。
她曾威胁谢临渊,入关就分道扬镳,谢临渊不知她倒底作何打算。
她不提,他就不问。
若她一直不提,他就一直装不知道,
然而隔天他们要启程出客栈,郁卿吃着早膳,问:“还有几日到潞州?”
“三日。”
郁卿眯起眼:“你不会在酝酿什么阴谋诡计吧?比如到了潞州把我打晕,带回京都。”
谢临渊在抽空看急报,闻言笑道:“你想这样,朕也可以依你。”
“……”
郁卿倾身过去锤他肩膀一下。
她可是因为谢临渊说不带她回宫,才答应和他同行的。
若他反悔,那她也反悔。
谢临渊问:“你到潞州什么打算。”
语气平静地像个普通熟人闲谈。
似是明白他不会再强迫她回宫,这段时日他们之间剑拔弩张的氛围也缓和了不少。
郁卿淡淡道:“过正常人的生活啊,先赚点钱。”
“然后?”
“没想然后。”
郁卿说,“哪能想那么远,走一步看一步。”
谢临渊想问什么,她其实知道,无非是试探她会不会成亲之类的。
但经历过这么多事,年少时对结婚的美好向往已彻底熄灭,郁卿不想再嫁人了。
但她又想要一个家人,相互扶持。
成亲虽是最容易成家的方法,但也不是非得成亲,等她有钱了,抱养一个孩子吧。
谢临渊看她不咸不淡,不爱搭理他的模样,沉声道:“那易听雪?你今后就不想再见她一次了?”
郁卿心道他果然不安好心,还想哄骗她回京都。
随即她猛地清醒!
他说的是易听雪,不是薛廷逸。
什么叫今后不想再见她一次?
“你不会动她了吧?”
郁卿瞪大眼,紧张道,“你不要言而无信!”
谢临渊丢下急报,语气轻松,好似叙述一件不足为提的小事:“朕答应你不动薛廷逸,而不是易听雪。
她假扮男子科考中举,欺君之罪,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郁卿猛地起身,凑过来拽住他的衣襟:“你把她怎么样了!”
谢临渊看到她终于有反应了,淡淡道:“依规矩处置。”
“什么规矩?”
郁卿晃他,“不要跟我打哑迷,”
谢临渊被她双手抵在胸前,还拽来拽去,唇角隐隐弯起:“欺君之罪,削去官职,打入奴籍,流放岭南。”
他好整以暇观察郁卿每一个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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