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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御医低眉垂眼:“怕是不行。”
于是郁卿又拿回来了。
顺便顶着谢临渊杀人的目光,取帕巾给他擦了擦唇角。
君威有损,她是罪人。
张御医不忍直视。
郁卿何尝不痛心疾首,这方法虽然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但好歹阻止了谢临渊说一大套他要囚禁她在宫中,这辈子她都逃不走的话。
待众人离开,郁卿坐在床边,垂头无奈道:“以后你这些话只能和我单独在一起时说,你想说多少次都行,但是不能让别人听见,我要脸的。”
谢临渊微微眯眼,打量着窝成一团的郁卿,她低着脑袋,身上穿着宫中的衣裳,只剩指尖从宽大的袖口露出来,交叠在一起,举着一根啃过三口的鸡腿犯愁。
他靠在床头,冷淡道:“你凭什么和朕谈条件?朕说什么话何须你置喙。”
郁卿认真思考了一番,的确没有。
他是天子,她其实也干预不了。
打也打不得。
她扭过头,看见谢临渊似笑非笑,指尖敲着锦被。
她忽然明白了什么,脸蓦地红涨。
谢临渊嗤道:“凭什么。”
郁卿缩着脖颈慢慢挪过去,挨得近了点,咬了咬下唇。
每近一寸,她的耳根就更烫一分。
谢临渊却一直坐在那里,耐心极好地观察她脸上的羞恼。
郁卿自暴自弃地丢下了鸡腿,最后挪到挨着他手臂,微微起身扬起下巴,双唇极快地在他唇前碰了碰。
若有若无,似羽毛拂过。
接着迅速坐远了。
她浑身上下都像烧了起来,坐立难安,根本不敢看谢临渊的脸。
明明,昨夜他被她亲一下,还会脸红到颈根。
怎不过短短半日,他就能毫不羞耻地要挟她这样做。
“这下可以了吧……”
郁卿的脑袋都要埋进自己怀里,拿帕巾擦擦嘴。
谢临渊黑眸沉沉,淡声道:“就这样?”
郁卿一口憋屈卡在喉咙里,悲哀道:“还能怎样啊?”
谢临渊神情里似凝着冰,毫不顾及她已经羞窘难当了,冷漠的言语继续相逼:“昨夜胆子都比现在大。”
“你还好意思说!
现在是白天,白日不能宣那个淫。”
谢临渊嗤笑:“晚上就可以?”
郁卿简直要钻进地缝里,再不想被他带进这种话头中绕不出来。
眼瞧着纱帐外无动静,御医还要过段时间再来,做这种事也就做了,不影响他病情,他一开心说不定还能恢复快点。
等他大病初愈就可以拿拳头邦邦揍他了。
她坐在床畔,鞋尖忽左忽右,烦乱地微微踩动。
谢临渊火上浇油:“郁卿,是你来求朕的。”
郁卿郁闷极了,心一横,扭过头去瞪着他:“……闭眼。”
谢临渊唇角微不可查地弯起,闭上眼。
郁卿盯着他可恨的漂亮面容,长眉张扬肆意地斜飞向鬓,浓睫长而直地向下缀着,在白如冷玉的脸上显得幽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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