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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是她做了什么,才让谢临渊如此恨她!
“柳承德,传杜航。”
谢临渊扭头向殿外道。
另一道脚步声渐渐靠近,郁卿怕被人看到她与谢临渊不清不楚的样子,慌忙挣扎推搡。
谢临渊被她推了好几下,才沉默地缓缓放开了她,却仍旧攥紧她手腕不松。
郁卿刚要甩,谢临渊立刻给了她一个警告的眼神。
郁卿真是佩服他发疯的模样,索性将手缩在袖子里。
杜航一进殿,就扑通跪在地上。
一如年初二那天,他进殿觐见,一见玉屏风就跪在地上认错,说他在京中看到了郁娘子,送了假线报。
杜航本以为天子知晓他过错,定会重罚他,谁知他只是被罚了俸禄,反而被破格提为御前侍卫,做陈克的手下。
“抬起头。”
谢临渊道。
杜航抬起脑袋,依然不敢直视天颜,他是个莽夫,陛下说什么,他就做什么。
谢临渊叫他辨认郁卿。
杜航只一眼便惊呼:“郁娘子!”
郁卿立刻道:“你胡说!
我叫刘红,我可没见过你!”
谢临渊直接笑出了声。
郁卿觉得他笑声太可恶,好似在嘲讽她,怒怼道:“杜航是陛下的人,陛下说东他还能指西不成?”
杜航抬头,眼中饱含激动。
时隔多年,他见到曾经的任务目标,心中竟升起一股他乡遇老乡的感慨:“郁娘子,你忘了微臣吗?”
郁卿看清楚他的容貌,忽然和记忆中的一个人对上,脸色惨白。
杜航:“微臣在白山镇卖包子啊!
郁娘子在微臣摊子上买了许久的包子呢!
微臣记得,你爱吃菘菜馅的,怕腻要吃菜多肉少的,还有山菇豆腐馅的,你到帛肆去做衣服,回来总吃不上晚饭,包子都是微臣特地留给郁娘子的!”
郁卿胸口一堵,差点憋过气去。
不知杜航真是卖包子转行当了侍卫,还是谢临渊安插在她身边的眼线。
若真是眼线,那他岂不是一直在监视她,看她跑东跑西,像个傻子一样寻他?
郁卿气得浑身发抖,一时竟忘了礼教纲常,指着谢临渊的脸:“你——”
谢临渊看着她的指尖,眼中讳莫如深:“朕与夫人素不相识,夫人动什么气?”
郁卿知道自己不能问,但她希望谢临渊有点良心,不要让她后悔自己没能失忆。
杜航下去了,殿中唯剩二人。
她听见她的声音有些哑,无力道:“陛下能不能给个实话,你到底想做什么……”
夜渐深了,议政殿中,落针可闻。
月光从殿门外洒进来,落到金阶上。
荒芜的冷白色悄悄爬上他绣了金龙的衣摆边缘。
烛台熄灭一盏又一盏,最后连他们影子也模糊不清。
唯有稀薄月光,照得万物如堕雾中。
谢临渊眼底复杂,蹙眉望着她不语,视线流连在她的脸上。
不知过了多久,他缓缓伸出手,试探着轻轻触碰她的脸颊,一触即离,眼中带着不确信的神色,又伸出手触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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