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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还绷着那根紧紧的弦。
她松缓了一点语气,试图理论事实来说服父母:“这次化学素质竞赛真的是一次很难得的机会,爸爸妈妈你们放心,我不会因此耽搁弹——”
“现在你做的所有事情都必须有利于钢琴练习才行,竞赛的事情就不要想了,乖乖吃饭吧。”
覃珠语气没变,坐在椅子上,甚至没抬起眼来看她。
向来听话的女孩第一次忤逆了母亲的话语。
温槿直接转身,走上了二楼。
“既然如此,那就在卧室里好好想想吧。”
覃珠坐着没动,语气平静。
温槿砰地关上了卧室门。
她背靠着卧室房门,深深喘着气。
若是有其他人在此,一定会惊讶于她此时的表情,与平常呈现在大家面前的家世良好的小淑女截然不同。
是不甘的,是叛逆的,是挣扎的。
被束缚了十数年的灵魂,终于有一次机会,偶然瞥见天光,看见了被压抑在心头多年的,可望而不可即的梦想。
但这一点点的希望又被毫不留情地斩断。
绕山而建的别墅富人区远离都市喧嚣,万籁俱寂,海河山川仿佛都保持着静谧。
温槿看着几乎摆满了整个书柜的钢琴曲谱,坐在椅子上沉默着将自己蜷缩起来,然后将头埋入双膝之间。
无数个被逼迫着练完一遍又一遍钢琴的夜里,她都会以这种姿势坐在椅子上,仿佛被那些黑白色的音键抽取走了能量后,只能靠维持这种动作才能将能量全部恢复回来一样。
女孩肩膀无声而剧烈地颤抖。
像是蝴蝶扇动破碎的翅膀。
-
温隽凡起身,看样子是想去再劝劝女儿:“你说你也是,竞赛就让小槿去试试,耽搁不了太多时间的。”
覃珠没了刚刚对着温槿的好脸色,看向丈夫:“她在准备化学竞赛的时间,她的对手正在练习钢琴试图超越她,我这样都是为了谁?”
她缓缓叹了口气,“小孩子家,叛逆期总是有的,等她自己在房间里好好想想。”
隔天周三早上出门前,温槿仍旧没和覃珠温隽凡说过一句话。
夫妻俩倒也没太当回事。
小孩子叛逆期,自己想通了就好了。
直到周三下午,每天负责日常接送温槿的温家司机打来了电话询问。
彼时文协还在开会,覃珠拿着手机快步走到会议室外。
“夫人,是您和先生把小槿先接走了吗?”
司机在电话里疑惑问。
覃珠慢慢拧眉,她看了眼同她一样坐在会议室里开会的温隽凡:“没有,我们还在开会。”
司机咦了一声。
“那这都快放学半个小时了,我怎么还没有看见小槿出来?打她的电话也没有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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