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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骁恩已经提到嗓子眼的一声“哼”
愣是憋了回去,但也没说是否原谅。
一路无言,走回农家乐的大院时,老板娘在陪上幼儿园的小儿子玩充气锤子,老板坐旁边撒小米喂鸡。
风轻云淡,段骁恩的衣服已经干了大半,但短袖背后蹭上了淤泥,佟知隽自告奋勇帮他洗衣服。
段骁恩本以为佟知隽就是说说,没想到他来真的,拗不过他,只能把短袖脱掉,单穿着来时的外套。
佟知隽管老板娘借了个盆,用院子里的井打水,冰冰凉凉的井水冻得他一个激灵。
天气好,衣服干得还算快,傍晚段骁恩的短袖才干透,众人吃过饭后,在老板的带领下出了院子,找到一块干净的草坪。
他们铺上野餐布,躺在上面看星星。
其实星星不多,但平时忙碌在城市中的这群人从未有过闲暇时间注意夜空。
这里远离市中心,光污染不算严重,呼吸着没有尾气味儿的空气,他们玩真心话大冒险玩到被蚊子咬了一身包,这才痒得上蹿下跳着回了农家乐。
刚到有光的地方,就听有人惊呼:“王旸时你怎么了!”
佟知隽望向声音来处,公关部新招的男性员工指着王旸时,颤抖着手往一边走,结巴道:“我、我晕血!”
lily离王旸时近,立刻知道发生了什么,四下张望。
除了佟知隽,没人穿着外套。
佟知隽立刻会意,把外套丢过去,“不用还了。”
其实这样的事情,在上学的时候也发生过。
王旸时家里困难,来月经时舍不得频繁换卫生巾,经常染红了校裤。
那时候她被人孤立,只有佟知隽看着手足无措的王旸时,扔给她一件外套围在腰间——正如此时此刻。
王旸时不再是每月百来块的卫生用品支出都拿不出的人了,这次应该是个意外。
但她还是不可避免想起了曾经,嘴唇蠕动,小声道谢。
没几步路就回到房间了,但佟知隽还是拯救了她的窘迫。
其他同事知趣地没有讨论这件事,各自回房间休息。
农家乐只有双人标间,段骁恩与佟知隽住一间。
“我没记错的话,你那件外套六千多块。”
段骁恩从背包里拿出睡衣和一次性浴袍,对佟知隽说道。
佟知隽坐在小马扎上叹口气:“我们是高中同学嘛,以前就有过这事儿。”
“啊?那你不会是每次都把衣服给她吧?”
段骁恩震惊。
“那倒没有,以前没想这么多,但是现在毕竟男女有别,她就算把衣服还我了我也不会再穿,感觉好尴尬啊。”
佟知隽打开手机刷微博。
最近佟知隽发现了一个素人女歌手,技巧很稚嫩,但嗓音条件不错,他最近天天看她的微博,打算考察一下看要不要签下来。
段骁恩忽然想到了什么,忍不住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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