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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兰宜抗争来去,换来的是绑在椅子上强行喂食,撤掉所有的桌椅板凳只留一张床,木条封死所有的门窗阁楼。
等到她再也受不了漫长的孤寂,开始服软,沈家犹觉得这个女儿还是需要教养,硬生生多关了两年。
出绣楼以后,沈兰宜终于开始学会按着世俗的规训,一点点摸索着能让她活下去的路径。
求生欲战胜了所有的一切,她麻木下来,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少些痛苦。
如果不是方雪蚕的死点醒了她,沈兰宜想,她连那一把火也等不到,怕只会在另一个波澜不惊的日子里,浑浑噩噩地死去。
这一世……就像她能给傅二娘另一条路一样,她或许有机会循着火光找到她。
“夫人……夫人!”
珍珠喊了好几声,沈兰宜才堪堪从自己的思绪中挣脱开来。
她摇了摇头,把杂念都甩了出去,而后问珍珠道:“先前让你打听的事情,打听得如何了?”
珍珠答:“正打算回禀夫人呢。
京城是天子脚下,达官显贵都有自己的家丁护院,既不太需要镖局这一行当,也不太信得过外人。
镖局虽有,但大多名不见经传。
得在商运发达的地方才多些。”
珍珠又零零碎碎说了几个镖局的名号,沈兰宜认真听着,心里一时也不知该怎么拿主意。
谭家自然有家生的健仆、雇佣的护院,只是这些人不会听她号令,与她而言毫无用处。
她其实不止有心雇镖局做事这么简单,她更希望的,是这个镖局能跟她姓沈。
不然日后局势一乱,手底下无人,金山银山也守不住。
不过,眼下也只能徐徐图之了。
“把这几个镖局的位置都记给我一份,”
沈兰宜吩咐道:“冬至要去寺院礼佛,到时候我看能不能趁机去转一转。”
珊瑚的性子要活泛许多,珍珠则更内敛,故而沈兰宜是让她去做。
譬如现在,珍珠不懂她为什么如此执着此事,但只安心做事,没有多问一句。
-
到了晚间,沈兰宜这边都要歇下了,往院内一望,却见吴语秾的那个房间还点着灯。
她幽幽叹道:“再过半刻钟,人若还没回来,你就去劝她睡了吧。”
珊瑚还来不及应声,忽然,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已是踏了进来。
谭清让终于回来了。
沈兰宜就是怕这个,才早早歇下。
谭清让若是来,她该怎么演?又不能演大度毫不在意惹他怀疑不悦,又不想演拈酸吃醋恶心自己。
果然,见卧房熄了灯火,而另一边却还亮着,属于男人的脚步声只停顿了一小会儿,很快,便朝吴语秾那边去了。
沈兰宜没忍住,啧了一声。
没办法亲眼看到谭清让精彩的表情,她还是有点遗憾。
那面的灯火直到很晚才熄灭,沈兰宜一直没睡着,心情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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