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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和沈家抗衡的资本,没有拒绝迟晏的权利。
短短几个字,他说出口仿若抽空全身力气,软绵绵地弓身塌下臂膀。
呜咽声一刻不停。
迟晏吃了定心丸般洗漱、换身衣服,又坐车扬长而去。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轰隆隆地汽车发动声碾碎沈怀星心头的最后一点希冀-
天光大亮时,沈怀星在浑身酸疼中清醒。
手边被褥冰凉凉一片,庄园院子里没停靠迟晏最喜欢的那台黑色车子。
迟晏昨夜没再回来。
沈怀星脊背冰凉凉,心里冷意更甚。
他照常洗漱,开门时,刘管家已经皱着眉头候在房门口了。
“沈小少爷,宴总交代您离开的时间仅剩半个小时。”
刘管家反复抬腕看手表,生怕耽误时间,惹了迟晏的不痛快。
“好,我知道了。”
沈怀星吸吸鼻尖,按着流程签下离婚协议。
签字时,力度大的划破一角纸张。
刘管家意味深长地用指腹抹过破碎的一小块地方,并不多说。
彼时,庄园院内热闹起来。
难得的人声欢声笑语,住进临海庄园后,沈怀星第一次听见这种动静。
他来了兴趣,扒开一节玻璃窗,小心翼翼地探身朝外望。
窗外冷风激得他打了冷颤,又轻咳两声。
随之,他眼球转动,望见梦魇中的人物-
庄园院内。
迟晏一如既往地穿着一身黑色西装,从黑色的车子上走下。
与以往不同的是,今天,他身边跟了一位……佳人。
许久未见的沈星辞和以前一样伪善。
喜欢穿着白衬衫、蓝色轻薄长裤,凹出他最显眼的少年感与生命力。
他勾着迟晏的手指,从车上缓慢走下。
下车时,他身子一歪,倒进迟晏怀里。
分明,是争风吃醋的常见场面、惯用手段,迟晏却如同察觉不出,唇角微翘着任由沈星辞顺势勾上手臂,拉进二人之间的距离。
那等亲密距离,那样的勾指挽臂,迟晏从未允许沈怀星做过。
“原来,你的心不是石头做的啊……”
沈怀星意味深长,痴儿般呢喃不止。
刘管家收好已经签好的离婚协议,提醒道:“还剩十五分钟。”
他和迟晏的缘分,还剩下十五分钟。
“好,我知道了。”
沈怀星自嘲地笑,收拾为数不多的个人用品时,指节颤抖不已。
合上行李箱时,短短几秒,手滑好几次。
“还没走?”
冰凉地声音听不见任何留恋。
沈怀星摇摇晃晃起身,瞥见不知道何时立在次卧门口的迟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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