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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你绑起来做什么?”
范书遇有时候真的不懂窦章的脑子里在想什么。
窦章笑了声:“你没想过吗?”
“但我想过把你绑起来。”
什么?
窦章看他,继续:“小时候我生病发烧,爸不让我接近你和少主,因为不能把病气传染给你们,但我又很想见你。”
“所以我会在烧得昏昏沉沉的时候喊你的名字。”
“在我自己的房间里,没有人能听到,你也听不到。”
“在我还没有成人之前,我确实不算是个什么正人君子,我有过很多阴暗的念头,只是还没有来得及去实施。”
“这些我现在想起来了,我甚至都觉得陌生,那时候的我和现在的我太不一样。”
范书遇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你阴暗的念头就是把我绑起来?”
“我想让你只看着我。”
窦章眸色深沉。
说完窦章似乎又后悔了,他声音一紧地问:“你害怕吗?”
“要说内心毫无波澜肯定是假话。”
范书遇看他,把手机塞回兜里,拉好手刹,手指在操控台上点了点,“我报名了。”
“”
窦章缩回身子,靠在副驾驶座的后背上,
他不再开口说话,也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而是侧头看着窗外。
在车内安静的时间里,窦章简直备受煎熬。
他很想转身告诉范书遇,刚才说的都是他开玩笑的,他没这么想过,他不该把曾经内心黑暗的自己暴露给范书遇,他想说现在他都改好了。
他现在不偷不抢,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行得正坐得端,一不欺凌弱小二不残虐他人。
可是他又没有勇气对范书遇撒谎。
他曾经确实不是个好人。
至少被范书遇捡回去之前,他很想报复世界。
他不止一次地想过,凭什么因为他是重瞳就要被人看轻,凭什么他不可以在肺城好好地生活下去,凭什么他不可以过上光鲜亮丽的生活。
这些后来都被范书遇带给他的一切给渐渐埋藏了,时间会让人淡忘一切,而痛苦也不是完全不可避免。
他像是被打了一剂良药。
而此刻坐在车上,他方才脱口而出的话,似乎让他陷入了一个危险的境地。
他不知道范书遇会不会在听到自己惊世骇俗的话之后反悔。
比如跟他提一提他们的未来。
窦章自己都觉得,跟他这样的人待在一块,会时常提心吊胆吧?
车内的暖气从中央空调出缓缓地喷出,集中在车棚顶上。
范书遇手把着方向盘,他侧头看到窦章别开脸,弧度略显生硬。
范书遇开口:“窦章。”
副驾驶座的人说:“拜托。”
“别说让我生气的话。”
“嗯。”
范书遇点点头,“所以我们下次试试吧。”
窦章刚想开口说,要不然让范书遇把他放下车,他一个人去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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