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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大夫了吗?”
“请了,洋大夫马上到。”
“好。”
聂饮冰嘴唇上下有些徒劳地动了动,他是个不善言辞的人,即使是面对将他从小看到大的亲切管家,他亦是不知该说些什么,锯嘴葫芦一般踌躇了半天,道:“我去找伯年。”
“哎,好,小少爷在城东那个小马场,您是要坐车去,还是就骑这马,要是骑马的话,可要当心啊。”
“骑马吧,正好过去驯驯它。”
聂饮冰结束对话,如释重负地骑着马跑了。
聂茂抱着糕点进去,放好之后,赶紧去客房安排照顾宋玉章。
聂家的佣人也都是训练有素的,聂茂指挥着人给宋玉章垫高了枕头,令他不至完全平躺,又命人去端水煮粥,他轻碰了下宋玉章的额头,发觉额间温度滚烫,又叫佣人去拧冷毛巾来给宋玉章敷用。
“你去宋家一趟,就说五爷在咱们这儿,免得他们担心,最好是请宋家哪位爷过来。”
“是。”
聂茂独立一旁,坐镇大局,忽又拍了下自己的手掌,他可真是糊涂了,方才该让二爷也通知小少爷一声宋五爷在他们这儿,小少爷这么喜欢宋五爷,不过不说也好,宋五爷病了,小少爷瞧见了肯定伤心,聂茂想罢,又着急地催促道:“那洋大夫来了吗?”
“已经去请了。”
等了大约半个钟头后,洋大夫终于来了,给宋玉章扒了眼皮量了体温后便一锤定音地要给宋玉章打针。
聂茂这时有些不敢做主,问道:“只能打针吗?能不能吃些什么药?”
洋大夫操着一口还算流利的中文道:“烧得太厉害了,不打针,变傻子。”
聂茂进退两难,又问佣人,“宋家有谁来了吗?”
佣人又再去问佣人,得到的回答是“没有。”
聂茂哪里知道宋家一夜之间已经分成两半,唯一站在宋玉章这一边的宋明昭还在银行里巴巴地等着宋玉章看完金库回来同他分享喜悦。
对于洋大夫,聂茂是又敬畏又害怕又怀疑,洋大夫能把人救活,可把人治死也是一瞬间的事,他平素是从不看洋大夫的,只是家里的主子看洋大夫看得多,宋玉章也是个主子,所以他才请了洋大夫。
聂茂思前想后,还是用力挥了挥袖子,壮士断腕般道:“那你打吧!”
洋大夫得到同意,上前去掀宋玉章的被子,聂茂赶紧去压住被子,“干什么?”
洋大夫一头雾水,“打针。”
聂茂:“打针为什么掀被子?”
洋大夫在此行医常受质疑,于是便耐心道:“打屁股。”
“打屁股?”
聂茂拔高了嗓子,“你打针就打针,怎么能打五爷的屁股呢!”
周围佣人忍不住噗嗤笑了。
一人笑,便众人笑,几个伺候宋玉章的佣人们纷纷窃窃地笑了起来。
正在嬉笑之间,门口传来了一声轻咳。
聂茂本想训斥他们,见门口忽然出现的聂雪屏,忙道:“大爷您回来了。”
他告状般道:“您快过来瞧瞧,宋五爷发烧了,洋大夫说是要给他打针,但是又要打五爷的屁股。”
聂雪屏在门口便听到了聂茂的那句质问,此时便抬了抬手,佣人们识趣地连忙各自放下东西出来,聂茂也站直了等听吩咐。
聂雪屏走入屋内,对洋大夫道:“药水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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