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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几只,个头大,立在他面前,跟人眼睛似的盯着他,还流出了口水。
原来那只跑走的黄皮子是去叫自己的同伴了,陈鹤年还没见过这么大阵仗,黄皮子挡住了他的路,大眼睛跟一双双小眼睛面面相觑,他开始往后退,可这时,一只手突然抓住了他的胳膊,那手冰得他肩膀发抖。
陈鹤年猛地回头,背后的野草丛长得个个像稻草人,人影恍惚,风刮过来,他听到了笑声,是黄皮子在阴森森地笑。
再一眨眼,草丛里就出现一个人影,黑漆漆的长发撞进陈鹤年的眼睛里,这是个看不见脸的女人,她浑身湿淋淋的,身上有一股熟悉的尸气,不是人,是鬼。
陈鹤年认得那只手,是刚才拖胡胖子下水的鬼。
陈鹤年被她桎梏,僵硬着身体动弹不得,他这下没有办法了,鬼会勾人的魂,他要是回不了家,他爷爷该怎么办?
女鬼的头发落在他的肩膀上,她嗅了嗅陈鹤年,没怎么碰他。
鬼是没有呼吸的,也没有温度。
陈鹤年没觉得疼,那女鬼只是抬起手,泡白腐烂的手指稳稳地指了一个方向。
随后,女鬼就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刺鸣声,与之对应的是黄皮子的叫声。
她的身影从陈鹤年跟前一晃而过,扑过去,直接和黄皮子撕咬在一起。
方才萦绕在陈鹤年身上的冷气不见了,他不敢逗留,撒腿就跑,女鬼似乎是在帮他?他大胆了一次,顺着女鬼指的方向跑,摔了一脚自己滚下了坡,滚到底,他及时捂住了脑袋,也晕得眼冒金星。
但陈鹤年总算松了口气,他躺在乌肚子的叶子上,爬起来,抬头一看,邪山的迷障变浓郁了,他赶紧穿过草丛,离开了这鬼山。
陈鹤年浑身脏兮兮的,刚还摔疼了,他根本不敢停,灰头土脸地往家里赶,走的小路,路上没遇见人。
半道上他听见叫唤:“陈小年!
吃饭咯!”
“陈小年!”
“……”
“陈小年,你跑哪里去咯?!
还不快回家咧!”
能叫他小名的只有他爷,陈鹤年立马扯着嗓子回了声:“爷爷!”
他飞快跑过去,等人接近,陈爷子瞧见了,上来一把抓住他:“你跑哪里去了?”
“还弄得个泥猴子样。”
陈爷子用手抹掉了他脸边的泥巴,他没有生气,问道:“到吃饭的点了还不长记性,跑到哪里去玩了?”
陈鹤年眼睛一瞥,回:“没去哪儿。”
“咋了,干坏事嘞?”
陈鹤年一心虚,陈爷子就看得出来,于是抓住他不松手,还仔细地盯着他。
“你……你!”
陈鹤年没藏多久,陈爷子看见他肩膀上的青白灰,顿时脸色一变:“尸气!
怎么会有尸气?”
他大惊:“你去邪山上了?”
陈鹤年麻溜地点头。
“你个愣怂!”
陈爷子的怒气吹起他的胡子,这可把他气坏了,一把揪住陈鹤年的耳朵,“我不说过嘛,去不得,去不得啊!
你咋个情况还不晓得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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