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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说呢,季宁觉得这是一种很微妙的感受,他的手指感受到了、心里面有一点明悟,可让他用嘴巴去说,不好意思,他形容不出来。
季宁扭头看向青年,舒展的眉眼尚存一点青涩和稚嫩,平静文雅、从容端方的气质,他好像不是在烟熏火燎的厨房,而是墨香浓浓的书堂里。
“你在教大家怎么做八宝葫芦鸭吗”
季宁心中微动,忽然惊愕地问。
容瑾点头,“对啊,不过我不包会,学多学少全靠自己。”
季宁收回了手,他心中咚咚咚荡起波浪,喃喃地说:“怎么会……”
容瑾不过是个未及冠的年轻书生,怎么会有爷爷的胸襟爷爷就不似其他人那样藏着掖着、敝帚自珍,他无论做什么菜、调什么料都光明正大、做在人前,季宁曾经不解地问过爷爷,就不怕别人学了去吗,爷爷说能不能学会全靠自己悟,和容瑾说的异曲同工。
“你就不怕别人学会了,然后、然后……”
季宁一时间不知道用什么字眼了,欺师灭祖还是什么啊。
书到用时方恨少,他就是不肯好好读书,所以现在说话都不利索了。
“学就学了去,能够学会是他的本事,至于我这里。”
容瑾笑得从容自信,“还有很多。”
季宁大受震撼,退到自己那边,垂眸看着白条鸽,心里面五味杂陈的。
“大家别拘泥,有心的都可以洗净手后来摸一摸。”
其他人将季宁和容瑾的对话听在了耳朵里,特别是容瑾的回答,平淡的声音却如洪钟一样捶在耳畔。
众人沉默的时间不长,很快有志于此的人就自发洗手去摸了摸鸭子,至于能够从中悟出什么来,那真是就靠自己了。
老话说得好,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远的不说,就说近的,周元亮作为黎源东黎爹在生前收的最后一名弟子,有师父日日教导,他的切配学的还不咋样呢,做菜更是马马虎虎,属于高于普通人但完全没办法在一家酒楼掌勺的程度。
今儿个容瑾的话,对他的触动更大更深,活泼多话的一个人瞬间就沉默了下来,惹得白塘看了他好几次。
等四下无人的时候,白塘关切地询问了周元亮几句,周元亮眼睛却立刻红了,“师兄,我是不是很没用啊,师父在时,我什么都没学会……”
“怎么会,你切配上做的还可以。”
“但我整鸭脱骨还不如季宁。”
周元亮不好意思点容瑾了,他看不透容瑾,甚至很疑惑,难不成圣贤书里面还教做菜的
不都说什么“君子远庖厨”
嘛,为什么容瑾这个书生会这么多!
!
!
“郎君说得对,刀工就是多练,你基本功有,还是缺练。”
哒哒的脚步声。
白塘当即住口看了过去,和周元亮同时看到了容瑾。
容瑾摸摸鼻子。
他们两个说体己话的地方是去厕所的必经之地,换个地方肯定就遇不到容瑾了。
面面相觑,有点尴尬啊。
“你们忙,我也去忙。”
“郎君。”
周元亮大喊。
容瑾吓了一跳,“啊”
他就是路过听了一点点而已,不用恼羞成怒上来打他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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