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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谈什么?”
滕香冷冷说道。
如果在离恨墟是她和陈溯雪的初遇的话,那么就算回溯时光之前她与他有仇的话,这个时间线的陈溯雪是不知道的。
她和一个一无所知的人谈什么?
“谈谈到底是哪个我在你身上烙下了巫蛇印,谈谈你是我妻子这件事,谈谈你到底来自哪里,谈谈你和我到底有什么非杀我不可的仇。”
陈溯雪的声音有些沙哑,显然身体还没有从“死亡”
的状态里恢复过来,他的舌尖抵了抵牙齿,才将妻子两个字直白地说给她听。
滕香胸口起伏:“谁是你妻子?”
陈溯雪顿了顿,笑了,目光瞥过她脖颈,一字一顿:“你身上的那条金色巫蛇只有我能给你烙印,我族只会将此印烙在宣誓过将会守护一生的妻子身上。”
滕香冷笑:“绝不可能。”
陈溯雪唇角笑着,他慢吞吞道:“你不想承认也没用,我只说我自己,我只会把此印给我的妻子。”
“立即解除。”
滕香似乎很难忍受。
解除的办法是有,虽然有些麻烦,但可以解除。
可陈溯雪看着滕香恨不得立刻和他撇清关系的模样,他就不想这么随了她的意。
“那我们现在可以好好谈一谈了吗?”
滕香全然不配合:“你在要挟我?”
陈溯雪笑:“……不是,我在恳求你。”
吃软不吃硬,哪个敢要挟你?
滕香不说话,只目光冷淡地看着陈溯雪。
陈溯雪能感觉到和滕香在一起时心底生出的奇异的欢愉,他不想成为她的仇敌,半点儿也成为不了。
虽然她这人脾气又臭又硬,可他不觉得她讨厌。
所以他开口时,语气很轻,也尽量平淡,仿佛这是一件很寻常的事,“如你所见,我是巫族。”
滕香:“整个不烦村?”
“都是巫族。”
滕香先想起的,却是小千殊。
如果是这样,那么三百年后她遇到的千夫人,就是长大后的小千殊。
那位千夫人也对她说过,她是巫族,却不是北巫族。
但,滕香拧眉,“不烦村中没有巫族身上的气息。”
陈溯雪提起北荒清州,面色总是很冷淡,“不烦村中巫族与北荒清州巫族不和,千年之前分裂成两支,不烦村隐居于离恨墟,族人受先祖教诲,平日不得暴露巫族身份,体内血脉被封,不到某些时刻不得暴露。”
说到这,他顿了顿,扫了一眼滕香没什么情绪的脸,“族中孩子长到十六岁,长辈才会将巫族的事告知给他们,所以,小殊确实只以为不烦村中都是普通人。”
滕香看向陈溯雪的左耳垂,那里常年戴着的黑玉珏已经摘了下来。
陈溯雪似乎知道她在看什么,取出那只黑玉珏又戴了上去。
瞬间,他身上那种令滕香气息翻涌的巫族的气息消失殆尽,他重新变成了一个普通人。
可一旦知道陈溯雪的身份,哪怕他身上没有巫族令她厌恶的气息,滕香也无法只把他当做一个同行的普通人了。
“所以愚弄我你是不是很高兴?看着我和月如酒说陈溯雪是我仇敌时,你在一旁是不是偷笑我是个傻瓜,连你就在旁边都没有发现?”
滕香竭力平稳着情绪,可却根本控不住情绪,尤其想到她回到三百年前又被自己的宿敌愚弄欺骗,她便冷笑一声。
陈溯雪听着她发颤的声音,没觉得有多戾气冰冷,却听出了几分指责与委屈来。
他的声音不自觉低了几分,“你说陈溯雪是你仇敌,你见了他就会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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