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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彻闻言便知平阳公主没敢找太后告状:“昨日他差点没把阿姊气死。”
“皇帝此话怎讲?”
刘彻看一眼左右,王太后叫所有人歇着去:“陛下也怕他们?”
昨日回到宣室,刘彻看奏章,给儿子一卷竹简叫他自个玩,稍后父子俩用午饭。
午睡醒来,刘彻送儿子回椒房殿,顺道告诉皇后他晚上过来。
老夫老妻了,刘彻特意告诉皇后自然没有别的暗示,只是叫皇后给他留门。
金乌西坠,皇后亲自煮茶,在正殿等刘彻。
天空转暗,又未到就寝的时候,刘彻过来同皇后一边饮茶一边把他的态度告诉皇后——长女将来不嫁霍去病,也不会嫁曹襄。
亲外甥不错,陛下的外甥也挺好,在卫子夫看来嫁给谁都一样。
但有人不这样认为,太后暗示过她亲上加亲。
刘彻就说太后那里他去说。
刘彻见母亲气色极好,就没有绕弯子:“昨日我和据儿出来的时候碰到阿姊,跟阿姊聊了几句。”
从平阳公主见到他第一句话说起,一直说到刘据把平阳公主吓得脸色苍白。
说到此,刘彻也没替儿子辩解,直言小孩故意的,没人教他。
不过刘彻只说儿子早慧,没敢说他过目不忘。
王太后年事已高,刘彻担心她哪天糊涂,遭人套话,给儿子带
来灭顶之灾。
王太后内心百转千回,她想夸孙儿,想感慨大汉后继有人,想说女儿糊涂,又不希望儿女心生嫌隙等等,最终这位一生聪慧的女人笑着说:“我精力不济,以后这样的事莫要再说。”
“朕明白。”
刘彻颔首,“母后看起来大好啊。”
王太后露出真心实意的笑容:“自打你和据儿走后,我就觉着好多了。
据儿这孩子真不错。”
“您是心里高兴,病自然而然就好了。
那过几日去甘泉宫?”
刘彻试探地问。
刘彻自打大军开拔还不曾出去过,王太后怀疑他在宫里呆够了:“陛下安排吧。”
傍晚,宫中下钥前,刘彻去椒房殿偏殿逗儿子。
小孩玩了一天,身上黏糊糊的很难受。
韩子仁令人烧两壶热水,弄来半桶凉水,找一个很大的陶盆,在殿门外为小孩沐浴。
刘彻慢悠悠走上高台,儿子赤条条在盆中玩水,他差点闪瞎眼:“怎么在这儿洗?”
背对着台阶的韩子仁回头,慌忙起身:“启禀陛下,浴室闷热,殿下洗干净依然会出一身汗。
殿外不凉不热最好。”
殿外只有男人没有女子,刘据不怕看,用浴巾抹一把黏糊糊的脸,起身招手:“父皇!”
刘彻眼疼:“坐下!”
小孩坐下:“父皇,洗。”
“你先洗。”
刘彻蹲到陶盆边摸摸水,有点热,“烫不烫?”
小孩摇摇头,浴巾递给父亲,示意他擦擦汗。
刘彻撸起衣袖给儿子搓澡。
可他哪会伺候小孩,大手所过之处小孩皮肤通红通红,小孩气得找他手上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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