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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声,觉得丢人又懊恼,裴靳松开她,下榻去点了灯,又唤了竹桃去取药油,不多时,竹桃送了药油过来,裴靳拿过药油回到榻边,温声道:“你褪下衣服,我帮你揉揉后颈,否则怎么也要疼两日。”
“让竹桃来便好,二爷你……”
戚屿柔可不敢劳烦他给自己揉脖子,可话未说完,裴靳已坐在了榻边。
“竹桃手劲儿太小,我揉得比她好。”
戚屿柔无奈,只得褪了半边的寝衣,露出后脊来。
裴靳将药油倒在手中搓热,然后将沾满药油的手贴在戚屿柔疼的那处。
他掌心滚烫,戚屿柔没有防备,身体一紧,裴靳轻笑道:“小柔儿怎么这样敏感。”
明明是副君子模样,偏偏私下里总说这些狎昵之语,戚屿柔觉得他的圣贤书都白读了,可又不能斥责反抗,只得默默将脸埋进了软枕之中,忍者不吭声。
他的掌心略带薄茧,那药油更增加了他手掌的存在感,既烫又糙,手劲儿偏偏还不小,一下比一下用力,起先戚屿柔还能忍住,后来实在是吃痛,忍不住哼了一声,人也躲了一下。
裴靳另一只手按住她的肩膀,手劲儿更大了些,安抚戚屿柔道:“再忍片刻便好,否则还有几日的苦头要吃呢。”
戚屿柔受制于人,又挣脱不了,只能咬着牙忍耐,好在裴靳并未骗她,又揉捏了七八次,裴靳便松开了她。
他收了药油,叮嘱道:“明日虽不用这样揉了,还是要涂药油的,我去净手,你先歇了吧。”
戚屿柔应了一声,艰难起身,觉得脖子比之前更疼了几分,心中怀疑裴靳的手艺不行,都是糊弄她的说辞,可也只能认命穿好了衣服,往里面挪挪躺下了。
不一会儿,裴靳回来了,他熄灯上榻,问:“脖子可好些了?”
“好……好些了。”
戚屿柔怕说疼得更厉害让他没面子,只得撒谎。
裴靳又笑,道:“刚揉开自然要比之前疼,但再过一个时辰便好了,你安心睡吧,若夜里有事唤我便好。”
戚屿柔“嗯”
了一声,便不再说话,这一夜,两人各睡各的,裴靳竟没再碰她。
戚屿柔心想:可惜脖子脆弱,否则让它日日都疼才好呢。
裴靳回到承乾宫时,天色未亮,距离早朝还有半个时辰。
内监明禄端着要换的龙袍冠冕上前服侍,伺候完裴靳便退了出去,等裴靳上朝去,明禄今日便当完了值,往回走时,迎面走来一个年轻的内侍拦住了去路。
那内侍满脸笑容,声音却压得极低:“明禄公公,慈安宫的主子要见你,入夜烦你去一趟。”
说完,那内侍便快步离开了。
明禄白了脸,努力稳了稳心神,只觉浑身透骨的凉意。
入夜,慈安宫偏殿内。
“当日先帝要诛你全族,是本宫劝住,救了你族中数十口人命,这个人情不知你想怎么还?”
因后位空悬,今日祭祀蚕神是冯太后代劳的,她才回慈安宫,身上的鞠衣礼服尚未脱下,保养得宜的脸上透露着疲态。
明禄跪在阶下,秀气的眼睛里都是绝望之色,声音沙哑:“当年承蒙太后娘娘才得保住全家性命,明禄定肝脑涂地报答娘娘大恩。”
……
明禄走后,慈安宫的总管大太监童永福入内,见冯太后面色铁青,弓着身子道:“娘娘今日祭祀蚕神已极疲累了,还是早些休息吧。”
“皇上他最近总是偷偷出宫,那宫外究竟有什么勾着他……”
冯太后喃喃自语,她其实心中有了几分猜想,只是不想承认罢了。
童永福犹豫片刻,还是开口道:“奴才有个表侄儿在司珍署当差,听说前几日承喜去司珍署挑选了许多首饰。”
有些话不必说得太明白,只要稍微联想,便能补上事情全貌。
“首饰?”
后宫中并无嫔妃,这首饰自然是给宫外人的,裴靳又出宫这样频繁,应该是有狐媚子在外邀宠,怪不得他夜夜要偷偷出宫去。
亏他前几日还提起崔嬷嬷和舒桐,说不想立后选妃,原来是早在外面养了人。
“你找两个得力的人,去查查皇上出宫后去了哪里,哀家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家的女儿,竟这样狐媚浪荡。”
若被她查出,定要将那狐狸精剥了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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