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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脸色很不好看,可今儿是除夕,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没法冲着太后发火,只是狠狠瞪了眼身旁的皇后。
皇后也有些惊慌失措,她还以为上回跟伯母说过之后,他们能打消这个念头,没想到是觉得自己这条路走不通,去找了太后,真是失了智了!
四爷按捺住心底的怒火,“就依太后所言。”
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太后笑得得意,还特意扬起下巴看向耿宁舒的方向,想看到她伤心难过的模样,不曾想耿宁舒正对着盘海鲜锅吃得兴起,压根没对刚才的事上心一样,只得悻悻甩了袖子。
宴会结束后,皇后立刻去求见四爷,可他压根不见,她只能回宫。
她呆坐在景仁宫里,苦笑连连,有这样的母家是嫌自己这个皇后当得久吗?连家人都在背后捅自己一刀,自己这些年的算计争抢都是为了什么?
他们压根不当自己一回事,也从未替自己着想过,自己还要为了乌拉那拉氏的什么狗屁荣耀继续撑着吗?
“都是”
皇后摘下了缠在手上的佛珠,狠狠扔了出去。
“啪”
地一下,在冷寂的宫中,掷地有声。
苏培盛劝走了皇后,可太后刚纳了的两个还在外头跪着呢,他忐忑地去问:“皇上,两位新进宫的小主还在养心殿外候着,不知……”
四爷不耐烦,“太后既然喜欢她们,就去服侍太后吧。”
关起门来,他就不必给太后面子了,他深吸一口气,“还有,去查查是谁给太后牵的线!”
等火气消得差不多了,四爷才去了翊坤宫,等着他的是个热气腾腾的猪肚鸡汤底锅子。
耿宁舒嘟着嘴埋怨道:“怎么才来,我都等困了。”
白果递上热毛巾,四爷擦了一把脸,“你怎知道我会来?”
她俏皮地挑了挑眉,笑起来,“我就是知道!”
在一起这么多年,她哪能不晓得,他要是生了气定然是要到自己这儿来找找安慰的,早就成习惯了。
说着,耿宁舒拉他坐下,先给他盛了一碗汤,“你宴上都没吃几口东西,先喝点缓缓。”
四爷端起来,这热度刚好能直接入口,还没喝呢,心里就暖了几分。
乖乖把一碗汤喝完,他心里那些不快也被冲散了些,忽然说了句,“是我之前太过心软。”
虽然不再理睬太后的那些无理要求,还是给她留了些权力。
耿宁舒放了个鸡腿在他碗里,柔声道:“你那是念情分。”
他是个念旧情的人,所以对懋嫔这么多年优待着,对皇后和李氏也没有赶尽杀绝。
很何况太后这个亲妈。
“以后不会了,”
四爷释然,“你说得对,离去的不必强行挽留,只有真心才值得倍加珍惜。”
袅袅升起的热气为她的面容添了几分朦胧,可他的心却在这水汽氤氲间,愈发清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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