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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有些人,根本不值得同情。
弘昼出了阿哥所,又往养心殿去了。
耿宁舒见到他过来,起身把位子让给他,“我已经劝过了,你再好好宽慰几句。”
这个时候,会会说的话比自己好用。
“额娘放心,儿子知晓,”
弘昼郑重点了头,又说,“您让人把安安和满满带过来,待会儿直接进来。”
耿宁舒明白他的意思,叫了小高子去办,自己去外间坐了。
四爷躺在榻上,闭着眼睛眉头紧皱,他被心中的挫败感席卷了,自己真的做到了一碗水端平,为何会如此?
弘昼坐在脚踏上头,“皇阿玛,听额娘说,刚生出来那个月我不会哭,连丁点声音都没发出来,大家都觉得我又聋又哑,您当时心里难受么?”
四爷眼前浮现出小小一团的会会,“难受极了。”
那是他盼了多久的孩子呀。
“那您怎么不丢了儿子?普通人家生了这样的孩子掐死都来不及,更别说是天家了。”
“朕怎么舍得,”
四爷叹了口气,“当时就想着,还好生在皇家,即便你这辈子不会说话也听不见,也能给你安排好富足无忧的生活。”
“儿子谢皇阿玛给了我两次生命,”
弘昼目光赤诚,“儿子不知道其他人是如何想的,可您在我心里是全天下最好最好的阿玛!”
会会打小就心思稳重,不怎么外泄情绪,这番剖白如及时雨安抚了四爷干渴的心,他伸手摸了摸儿子的头,很是感慨,“朕的会会长大了。”
父子俩之间温情四溢,可没过一会儿就被养心殿外突然响起的一串哒哒哒的脚步声打断了,两个半大的小人儿奔进来直接扑到了龙床上,安安眨巴眨巴眼睛,“天还没黑皇阿玛怎么就睡觉了?是不是偷懒不想写功课?”
满满嘁了一声,“你以为皇阿玛跟你似的,皇阿玛这是想抱着额娘睡觉了。”
“满满!”
四爷和弘昼齐声叫起来打断她。
耿宁舒忍俊不禁,“看看,我没说错吧,你俩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有了两小只在这叽叽喳喳说个没完,吵得四爷连伤感的情绪都酝酿不出来了,陪着他们玩了一晚上五子棋,把两个熬到困了才清静下来。
可爱的孩子们将他的心头抚平了不少,待他们走了他也没再继续伤心了。
他搂住耿宁舒,“谢谢你,宁舒。”
她笑起来,“谢错人了,都是会会的心意。”
四爷又在她额头上亲了口,“谢谢你将孩子们教得这样好。”
帝王的心性终究是超乎常人的,四爷也就沉寂了几天就重新振作起来,弘时的事情也逐渐水落石出,还有老八在背后唆使捣鬼。
四爷心下冰冷,老八当年跟自己闹成那样,弘时竟然还信他不信自己,“既然他这么听老八的话,就去给老八做儿子吧。”
不杀他是自己作为阿玛最后的仁慈。
一纸出嗣的圣旨下来,彻底断绝了弘时登上宝座的希望。
这样一来,剩下的两个皇子就都是耿宁舒所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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