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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雪痕（第2页）

他嚼着压缩饼干核对证件信息，突然将2018年制的身份证扔进火堆——持证人照片眼角多出颗痣，这是当年撤离时来不及修改的纰漏。

**公路换乘（14:20）**

扮成药材贩子的张虎混进长途客运站，腰间捆扎的艾草掩盖了体温特征。

当安检仪扫过蛇皮袋时，他适时地剧烈咳嗽，工作人员捂着鼻子匆匆放行。

大巴驶出城区时，车载电视正播放他的新版通缉令。

前排老太婆嘟囔着“杀人犯不得好死“，他低头翻阅《黄帝内经》，书页间夹着北辽市日租房小广告。

**边境迷雾（17:03）**

积雪覆盖的检查站排起长龙，张虎提前两公里跳车。

顺着输电线塔的阴影移动，他每隔百米就在绝缘瓷瓶上涂抹磁粉——这能干扰警犬的嗅觉追踪。

当听到牧羊人的吆喝声，他混入羊群匍匐前进，将准备好的狼粪洒在边境线。

巡逻队的热成像仪上，三十七个发热源突然炸开成放射状。

**北辽市郊（20:45）**

货运列车的汽笛声撕破夜色，张虎从运煤车跳进编组站的污水沟。

恶臭的淤泥里泡着准备好的市政维修服，胸牌照片是他用口香糖粘的夜光贴纸。

“供电局查线。

“他晃着伪造的检修单走进棚户区，手电光束扫过墙面的出租广告时，特意照亮某个没有监控探头的院落。

**安全屋（22:17）**

房东是个耳背的朝鲜族老太太，张虎用长白山方言比划着“给老舅看仓库“。

月租三百的砖房没有供暖，但混凝土墙壁厚达四十公分，窗外正对垃圾转运站的噪音能覆盖所有谈话声。

他花三小时完成改造：用冻硬的纸箱堵死后窗，在门框夹层灌入混合玻璃碴的水泥，床板下挖出直通化粪池的逃生洞。

最后在屋檐挂上腌辣白菜的竹匾——这是给夜巡片警的***。

**痕迹清理（次日1:30）**

张虎蹲在公共浴池的蒸汽里，将脱落的****碎片冲进下水道。

更衣柜最底层塞着从不同垃圾桶搜集的外卖单，每张订单的收货人都在城郊不同方位。

当听到两个搓澡工讨论“全城排查“，他故意将劳保手套遗落在长椅下——手套内衬印着某建筑公司的loo，而该公司正在三百公里外施工。

**初雪预警（3:45）**

今年第一场暴雪压境时，张虎已经囤积了足够越冬的物资。

煤堆里埋着真空包装的压缩干粮，腌菜缸底部藏着七部不同制式的手机，连火炕的烟道都被改造成文件焚化炉。

他跪在炕沿调试收音机，突然在朝鲜语频道里捕捉到熟悉频率。

当破译出“三号码头有礼“的暗语时，窗外传来收废品的三轮车铃音——这是他在海岩市用过的联络信号。

**冰封棋局（尾声）**

晨光刺破雪幕时，张虎用冻僵的手指在窗花上刻出迷宫。

冰晶折射的光斑在墙面拼出北斗七星，勺柄指向城南货运码头。

巷口早餐摊飘来辣酱的香气，收音机里开始播报通缉令更新的消息。

三十公里外的国道检查站，周慕云正用镊子夹起雪地上的狼粪样本。

当她抬头望向北方铅灰色的天空时，一片雪花恰好落在实验报告上，融化的水渍模糊了“CX-7“的编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