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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普知道杨统觊觎自己的位置,两人明面上关系很好,实际上暗暗较量,杨统这样一劝,他更想强迫云泽喝酒了:“云大人腿脚受伤不能饮酒,云公子代他父亲喝酒,明明是孝顺的举动,杨大人,你不让云公子尽孝?云公子,再喝一杯,不喝就是不给老夫面子。
快给云公子满上。”
云泽哪里玩得过这些油腻的老狐狸,他每次想推辞,高普总会用一些重话来压他,安乐侯冷眼旁观。
他知道高普不会做得太过分,为了云家的清誉,安乐侯也不会让男人冒犯云泽——不然传出去多难听。
云泽脑子已经不清醒了,他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再喝下去了。
哪怕拒绝后回去被安乐侯惩罚,他也不能再喝了。
高普笑着道:“云大人,你这个儿子真听话,冲着贤侄的面子,我也要在寥王殿下跟前给你美言几句。”
安乐侯知道,酒喝到位了,什么事情都容易办成。
高普让婢女又倒了杯酒:“云公子,再喝一杯——再喝一杯就放你和你父亲回家去了。”
云泽意识昏沉,安乐侯把酒递给他,他手一歪居然洒了。
“他喝醉了,孤陪你喝如何?”
一道冷冽声音从后方传来,高普愣了一下,手中酒杯瞬间落地。
霎时跪了一地的人:“拜见寥王殿下。”
云泽现在醉得分不清楚状况,安乐侯腿脚受伤跪不了,他云泽惹事,赶紧把云泽按下来跪着。
高普道:“不知殿下驾到,臣有失远迎应被责罚。
殿下若想喝酒,臣敬您一杯。”
“高大人,”
身着蟒袍的男人停在了高普面前,高普看到男人墨色的靴子。
钟行给人的压迫感实在太重,以至于众人连大气都不敢喘,“孤只喝人头酒,可否借你人头一用?”
短短时间内,高普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得罪摄政王了——然而他压根不需要知道,只需要献出人头就好了。
一旁杨统跪在地上,面容几乎贴到了地板上,闻到血腥味儿的时候,他终于松了口气。
这些京官总觉得摄政王残暴,做事独断专行,在京城里编造种种流言。
某种意义上来说,其实这些流言并没有抹黑摄政王。
因为他本人的确残暴,残暴到嚣张跋扈的北狄将士在听到“钟行”
这个名字后都会瑟瑟发抖。
这位云小公子年轻又单纯,虽然不笨,但他经历的事情太少,见过的世面不多,好多话术并不会用,一些事情推辞不了,在这群混了几十年官场的人眼里就是一只温和无害的梅花鹿,想怎么揉搓怎么揉搓。
可这位云小公子背后的人却心狠手辣。
安乐侯被溅了一身的血,他真没有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眼睛眨都不敢眨,脑壳一跳一跳的疼痛。
虽然不知道摄政王为什么跑出来发疯,但是——这人连皇帝都敢废,金銮殿上尚敢带刀杀人,也就别揣测他的行径是否正常了。
眼看着人到了自己面前,安乐侯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怕摄政王杀疯了之后顺手砍掉自己脑袋。
然而对方并没有。
他看到摄政王按住了身侧云泽的肩膀,把人下巴抬了起来。
云泽醉得不轻,刚刚并非跪在地上,被安乐侯按下去之后昏昏欲睡,完全不知道摸自己的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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