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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糖被男人托住后腰,从车窗里送了出去。
等她被送进医院恢复了意识后才知道,因为那场火车上有个大人物,而非法武装分子企图袭击对方,这才制造了这场意外。
有十几个人已经在意外中丧生。
她顿时意识到如果不是那个男人救了自己,她怕是也会成为孤魂野鬼。
可她反复打听,却没有打听到男人的一点消息。
当时满车的烟雾,她有些头晕目眩,根本没看到男人的脸。
只记得他那双手温暖、遒劲。
出院的那天,她换回自己的衣服时,竟然从口袋里摸到了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她当时就想,一定是救她的男人留下的。
后来,娃娃亲对象也是凭借这个信物跟她相认,让她相信当时救命的人就是他。
因为这场前世的梦,苏糖没有睡好,第二天顶着黑眼圈起了床。
一推开门就看到大哥丹增正在火塘边烧水。
火塘是康巴牧民家庭生活的中心,多用条形的石头垒砌成四方形。
中间放置中空铁三角,而后放置灶具,用来烧水、熬茶、做饭。
丹增此时往里面丢了几块干牛粪,让火烧的更旺些。
见苏糖正打算用冷水洗脸,他连忙道:“小糖,水快烧开了,一会儿兑温水洗,女孩子最好不要碰凉水。”
镇上通了自来水,村里只有后来盖了新房子的才打井,平常山脚下的人家都是用雪山融水。
虽然已进五月,但康巴地区昼夜温差大,早上的雪水冰冷刺骨。
丹增拎起水壶倒在水盆里,帮她试了试温度,这才示意她可以洗脸了。
“谢谢阿布。”
苏糖一边洗脸一边道:“阿布中意的那个汉族女孩一定很幸福。”
跟降央的大大咧咧不一样,丹增的心思则显得细腻了许多,给人一种温暖的邻家阿哥的感觉,莫名的令人心安。
丹增看着她没说话,见她洗完了脸,立刻递上了毛巾。
苏糖空间里的存放的牙膏已经用完了,只能用牙刷蘸着盐巴刷。
帕拉他们则用的齿木,那是用春天的柳树枝条咬软之后嚼出纤维,而后用纤维摩擦牙齿跟牙龈,村寨里都用这种方式清洁口腔。
丹增看了看空了的牙膏皮,暗暗记下。
吃早饭时帕拉提出要送德莫去学校时,小家伙嚷嚷着要苏糖送才行。
苏糖之前答应过小家伙,顿时道:“阿克,就让我去送吧。”
“这小子根本就不想去学校,小糖,你可不能惯着他。”
丹增眼眸流转:“阿爸,让我跟着小糖一起去吧,免得小老四不省心,顺便我要去镇上办点事儿。”
大儿子从部队出来的,办的肯定都是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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